江鹭:“你从未认真学过武,你兴趣也不在此。我如何教你,也教不会一个对武学毫无敬畏的人。不如你继续用匕首吧。用熟练些,自保应该可以。”
匕首……
姜循想到自己用匕首几l次和江鹭缠斗,没有一次落到好。她面露不快:“学再好有什么用?连你都打不过。”
江鹭平静道:“你若能在我手下过一招,便已足以应付大部分危机。”
姜循睫毛重重一跳,抬头怪异看他:……他面容秀白,眸子清黑,看着十分正常。可这不是谦逊的小世子说得出的话。
难道……他还是醉了?
姜循垂下眼,一想到江鹭吃醉的可能,她心中便像被人拿着猫尾巴,轻轻撩了一道,浑身汗毛倒数,一颗心被尾巴卷得高高跳起,酥而不落。
姜循盯着江鹭,忽然道:“那你来教我。”
他无异,点头。
姜循:“你来给我喂招。”
()他停顿一下,似思考。
姜循催促:“不然我就不学了。”
他今夜好像特别想留在她这里,她这样一说,他便放弃了思考:“好。”
江鹭倾身过来。
隔着一张小几l,姜循看到他靠近,面容在自己眼前放大。她早已习惯他的相貌,但他这样突兀靠近,仍让她心“咚”地一声高悬。
她的袖子被人拨开,一把匕首被轻而易举取了出来。
江鹭低头看手中匕首,神色正经:“你连我夺你匕首,都挡不住。”
姜循:“……”
她是没挡住吗?她分明是……
姜循咬唇,她目中促狭之色渐浓。此时,她既不觉得疲惫,也不觉得世事可恶,她被江鹭勾起了兴趣,她开始觉得今日一切不算最糟糕。
姜循轻声细语,侧过脸,柔柔道:“阿鹭,方才我没准备好,你再来一次啊。”
江鹭怔一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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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善诱。
江鹭平时或许与她过招,对她生了几l分抵抗力。可在此夜,他身上伤痛精神倦怠,她的一颦一笑都如钩子一样,将他玩弄于股掌。
他一本正经地教她用匕首,姜循一会儿说“阿鹭你离我太远了我看不清”,一会儿笨拙地用错招式,还迷惘地睁大眼睛装无辜:“是这样吗?”
江鹭:“不是。”
他不厌其烦地演示,却在一次次演示中,对她的蠢笨忍无可忍。江鹭起身走到她身后,手在她手掌虎穴处点了一下,暗示她用力方向。
姜循吃痛,心里骂他,但他一点就走,姜循便立刻:“是这样对不对?”
身后的江鹭:“嗯。”
姜循:“这样呢?”
江鹭:“不对。”
她挥动匕首,四肢不协,竟趔趄两步要摔出去。她面前就是小几l,摔出去岂不是会撞到?江鹭伸手,在她腰上点了一下,姜循拧身,便虚弱地靠在他臂上歇息。
姜循:“好累呀,阿鹭。”
江鹭僵硬且静默,半晌迟钝道:“我说过你不爱习武的。”
姜循当然不爱,她学会自保就够了。可她眼下几l乎确定江鹭醉了,便心中琢磨起其他事。
她道:“阿鹭,我们坐下练匕首吧。”
不等他拒绝,她扶着他手臂,坚持与他一道坐下。他气息与她贴得近,她不停乱动,他有些不自在,但江鹭骨子里不爱忤逆人,他仍收敛着自己的情绪,被她强抓着手臂入座。
姜循偏头,望着他侧脸。
她笑容有些狡黠。
姜循慢吞吞道:“阿鹭,我问你一件事哦,江南十三匪,最近好像流到东京附近了……他们是你的人手吗?”
……没错,当她发现江鹭醉酒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试探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