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一样。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有些习惯了。
在一个人的路上走了太久、太久……
久到就快找不到自己。
是九幽玄夜把自己强行带到他身边，感受对方的悲喜，感受爱恨……
她的小师弟，长大了。
成长到连她，都已经望而却步的位置。
可为什么他脸上总是带着她看不懂的悲伤。
明明自己已经尽可能的满足他了。
他说什么，要什么，自己能给的，都给了。
可为什么那种令她心疼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每一个夜里都好像蚀骨锥心般刺痛她。
到底，缺了什么。
还有什么，是“大师兄”欠了你的……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再和以前一样，对我露出那种毫无防备的笑呢。”
月云生眼角莫名淌过的泪滴惊慌了九幽玄夜，他手足无措的抱着月云生，怀里的人空洞的眼神让他再也狠不下心。
可他，没有回头路了。
天谴印记的力量比他想象中来的快，若是不能在身毁道消之前让月云生爱上他，那月云生这辈子，也被他毁于一旦。
仙门的耻笑、被毁的仙途……
化女丹的后果也远比他想象中来的更为棘手，本以为只将人毁掉便好，让她痛苦的承受这一切，以解心头之恨……
可她却说不恨……
她还想救自己。
那日幻境之后的最后一声低喃，终究是被他听见了。
那个从小一直教导他成长的大师兄……到现在哪怕被自己百般凌褥折磨也依旧还在为他着想。
她什么都没错，是他错了。
是他九幽玄夜为了一己之私，将他最爱的人亲手，送下了地狱。
他，确实后悔了。
凉如约那个女人说的没错。
化女丹造成的后果，并非自己可以掌控的。
还是太年轻了，九幽玄夜。
他想。
自以为可以只手遮天的力量在天道面前依旧是蜉蝣撼树，连心爱的人都无法保护，又怎能破了天道。
见怀里的人愣愣的看着自己，九幽玄夜立刻藏好情绪，恢复成那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他有些害怕在月云生面前服软，他怕他扭曲后的爱，换来的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如同天山千年不化的积雪般……
冷清寂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