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在看到桃木剑翻飞的时候,脸上表情还算镇定。
毕竟民间也有这种杂耍艺人的存在,虽然叶雨没兴趣也没空去了解其中的玄机奥秘,但很显然那些表演杂耍的人用的,都是能被机关解释的东西。
不过当桃木剑出一道淡绿色的剑气的时候,叶雨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如果那道剑气是透明的,那叶雨甚至还可以用是桃木剑中的某种机关来解释。可这道剑气,带有颜色。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杨煦使用的木属性灵气是杨稚月的原因,而杨稚月和叶雨之间的命运线是交错纵横的,所以在杨煦打出那道剑气的时候,叶雨那沉寂多年的灵根忽然躁动了几分。
叶雨没有踏入仙路,感受不出那是自己灵根的躁动,只觉得心脏猛地悸动了两下,然后就是小腹处传来一股没来由的燥热。
杨煦注意到了叶雨身体变化的异常,也很清楚原文这个时候的叶雨的异种天品灵根尚未觉醒,忽然想做个实验。
元婴期巅峰的气息悄然爆,天品木灵根的领域展开,将方圆百米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全部都笼罩了进去。
叶雨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原本黑漆漆的桥洞小家就瞬间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
万物丛生,百草丰茂,风过无痕,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叶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
一时间,对这里景色的震惊,已经远远大于了对于杨煦的警惕。
但下一秒,叶雨的感叹就变为了恐惧。
不是别的,就是这些看上去生机勃勃的植物们,竟然全部动了起来!
各种藤蔓树枝草木,都在顷刻间延长了茎根,然后以一种极其恐怖的度缠绕到了自己的身上。
无论叶雨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开这些植物的束缚。
“你干了什么?!”
叶雨惊恐万分,一张小脸刹那间变得煞白无比。
“你应该不会有事。”杨煦依然盘腿坐在自己的算命摊前,拖着下巴,微笑着说道,“大概也许?”
杨煦记得原文中在杨稚月和叶雨两人联手杀死自己夺回属于她的灵根后,想试试这天品木灵根的领域怎么用,于是叶雨就干脆充当了杨稚月的实验对象。但很离谱的是,在杨稚月有模有样地学着原身展开领域后,领域内的植物却完全不敢对叶雨起任何攻击。
原文作者给出的解释是叶雨的异火灵根天克杨稚月,领域中的植物都带有部分灵性,直到什么叫趋利避害,所以不会傻到上去送死。
就在杨煦觉得原文作者给出的那个解释是在扯淡的时候,叶雨的眸子忽然在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然后一股紫黑色的火焰就“腾”的一声从她身上升起。
连着衣服一并烧毁的紫黑色火焰只用了两秒,就将所有缠绕上来的植物烧成了灰烬。要不是这些植物反应很快,跟壁虎一样直接切断与攀附在叶雨身上的那些神经的联系,估计杨煦的领域,就要变成一片火海了。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老妹。”
杨煦摇了摇头,收起了领域。
“虽然方法有点不尽人意,但我可是让你那被封印起来的异种灵根复苏了哦。这要是不喊我一声大恩人,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随着杨煦的领域消散,叶雨身上的紫黑色火焰也在瞬间熄灭。
叶雨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身上忽然起火了,但是自己却感受不到任何灼烧的感觉,然后那些藤蔓被烧焦,然后火焰消失了,然后自己双腿一软,就直接那么瘫了下去。
意识消失之前,叶雨能感受到的,就是一阵清风,以及随风而来的杨煦的两只大手,将自己抱起,没有让自己倒在石板地面上。
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陌生的天花板了。
叶雨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起身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的安全,但当她刚一有所动作时,却愕然现自己全身上下都酸胀无比,连动一根手指都十分困难,更别说挺直腰板了。
“异火现世后的最初淬体大抵需要两三天才能结束。”杨煦坐在床边的圆桌前,翘着二郎腿,就着小酒吃着小菜,模样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你想正常活动,至少得再等十个时辰。”
“……我昏迷了多久?”
叶雨从自己身体和被褥之间的触感判断自己身上貌似还有衣物,下体也没感受到什么疼痛。
脑袋动不了,但用余光却可以大概判断出来这是某家客栈。杨煦依然穿的是那件道袍,房间很整洁,看样子至少这家伙没有趁自己昏迷的时候对自己动手动脚。
“我可不敢动你,不然就算天道不杀我,你旁边的那位小姐估计都得要了我的老命。”
杨煦用脚指头想都想得出来叶雨那紧绷的神经里在想些什么,轻笑一声说道。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时间加起来是十四个时辰。所以再过最多十个时辰,你就至少可以正常活动身体了。”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叶雨的身旁传来。
她轻轻帮叶雨捋了捋两额的头,“你的衣服是我给你换的,他除了最开始为了不让你脑袋磕碰到地面捏了下你的屁股,后面就全是我在操作了。”
韩晴的语调格外冰冷,但说出口的语言却还算得上是柔和,“至于摸你屁股的那一下,我已经帮你出气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最好不要想着为这件小事跟少……师傅动手。不然真把他惹生气了,我可帮不了你。”
说得好像就算我生气我就敢杀了她一样……杨煦暗暗翻了个白眼。
连王子轩那个气运比不上两位女主角的气运之子杨煦现在都不敢动,就更别提这两位真假千金了。
“请问姑娘你是……”
叶雨看不见韩晴的相貌,只能从声音和韩晴身上的香气判断出是一位女士。
“我姓韩,叫我韩小姐即可。”韩晴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要问身份的话,那么我是那边的那位杨道长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