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嵐化為人類相貌的顧琬盯著三人當中的穹,有些失神。
太像了,再給他幾年的時間,或許就跟阿基維利相差無幾了。
不同的是,阿基維利金色的眼眸中永遠帶著溫和與包容,當他注視著你時,會感到無邊的溫暖。
穹不一樣,穹的金色雙眸中有著滿滿的活力,特別是看到垃圾桶時,那雙眼睛當中的光芒會更加旺盛。
在追捕的過程當中,顧琬使壞的在路上放了好幾個有亮閃閃石頭的垃圾桶,她發現穹如果看到這些的話會非常高興,那雙金色的眼睛愈發的明亮耀眼。
這讓跟在她身邊的嵐感受到了名為嫉妒的情緒。
憑什麼,這個小子憑什麼吸引她的注意力,還能讓她開心。
欣賞完穹的眼睛後,顧琬來到了鏡流的家。
鏡流失蹤後,她自作主張的將這裡買了下來,保存至今。
向來靜謐的小院迎來了兩位不之客,一位黑髮紅眸,纏在身上的繃帶滲著鮮血,一位白髮劍客,雙眼被一條黑紗蒙住。
鏡流看到刃身上的繃帶後輕哼一聲,手中冰藍的長劍拔出。
「滾。」這裡是我家。
刃知道她的弦外之音,但幾百年打下來,撐到顧琬來到這裡的實力他還是有的。
更何況這裡早就被阿琬買下,再怎麼樣也輪不到鏡流來下這個逐客令。
*
顧琬趕到時,只看到院中保存的桃樹與山茶花叢被砍的支離破碎,一黑一白的兩人持劍對立。
她一手拉住一個,將兩人安置在椅子上,慢了一步的嵐只能坐在對面。
療愈之力自手中傳過,兩人身上的傷口漸漸癒合。
刃有些不舒服的解開了胸口的兩個扣子,露出一小塊精壯的肌肉,鏡流順著一隻手貼在了顧琬身上。
兩人對另外一人的注視仿若不覺。
刃有意無意的露出了滲血的繃帶,引得顧琬憐惜。
溫熱的手從傷口拂過,手下觸碰的身體傳來了一陣陣輕顫,刃的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他對另外兩人的殺意毫不在意,胸口的鱗片絕對能為他擋下這一切。
鏡流倏然扶住額頭,被黑紗遮掩的雙眼露出紅光,她似乎是強忍著什麼一般發出一聲輕哼。
顧琬將她抱在懷中,雙手輕柔的撫摸她的脊背,懷中顫抖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顧琬對剩下的兩人比了一個噓聲,抱著鏡流去了房間。
鏡流的雙眼閉著,卻不影響她對院中的兩人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刃冷哼一聲,想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動身去太卜司找卡芙卡。
剩下的嵐注視著房門,露出了不屑的微笑。
沒關係,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會成為她身邊的唯一。
另一邊,穹一路上一邊掏垃圾桶,一邊追卡芙卡,他發現仙舟上的垃圾桶不僅漂亮美觀,裡面還有好多星瓊。
一旁的停雲好奇的看著上面人蛇身的花紋,心中有些奇怪。
怎麼出去一趟,仙舟的垃圾桶都變了個樣,不過上面的紋樣倒是刻出了太陰司命的一兩分神態,也算技藝高了。
思及此,想著卡芙卡還在確定當中,停雲乾脆向幾人介紹了太陰司命的事跡。
「第三次豐饒民戰爭中,據如今曜青的天擊將軍飛霄回憶,當時還未升格的顧琬大人曾問了她一個問題。」
【飛霄,若犧牲一人,可救萬人甚至千萬人,值還是不值?】
「當時還是驍衛的飛霄大人答道,將軍,我願意成為那一人。」
「也就是那一晚之後,顧琬大人以身祭劍,摧毀了豐饒民的大部分主力,身軀消散後升格為不朽星神。」
能言善道的狐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輕搖摺扇,「咱們仙舟人大多稱一聲太陰司命,不過持明族更願意尊稱為母神,自她升格為星神後,持明族的生育問題便被解決了。」
「如今蛻生的那些小持明一個個都嚷嚷著要鍛鍊自己好去侍奉他們的母神大人,據說還想把他們的龍尊舉薦上去。」
這番話聽得三人目瞪口呆,□□倒是因為經歷的比較多,還能繃得住臉,三月七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形,穹在聽到「顧琬」二字的時候就愣住了。
停雲輕笑一聲,搖晃著摺扇,「太陰司命還有許多事跡呢,不過對我們狐人來講,最高興的莫過於壽命也同仙舟人一樣了,至少在愛上仙舟人的時候不會因為壽命問題而難過了。」
「據說太陰司命十分喜歡狐人,曜青那邊曾經有個狐人街,也就是現在的白珩街,那裡頭有個叫狐人按摩的店鋪,太陰司命還是驍衛時便特別喜歡去那裡,成了將軍也還是愛去。」
「若是太陰司命點名要狐人服侍的話,小女子恐怕會丟下商會的事務也要去試一試呢。」
停雲合上摺扇,頗為自得的晃了晃狐耳,「據說白珩街的白珩便是太陰司命極其要好的朋友,還是驍衛的時候便經常一同出遊,只可惜小女子生不逢時,如今的太陰司命也不知同帝弓司命跑哪去了。」
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好像模糊的明白自己為什麼拿不到巡獵祝福了。
三月七聽完停雲這一番如同告白一般的話,早已瞪大了雙眼,畢竟她不是仙舟人,不太能理解這種狂熱的情感,不過她覺得停雲一定跟機械屋那邊的狂熱粉絲有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