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去工造司養護含光時,顧琬曾看過實驗室中成堆的數據,密密麻麻的數字擠在紙上,角落裡放著一堆「失敗品」。
應星的靈感,來源於他本身。
在羅浮安定下來後,他將林月接到羅浮。對於短生種來說,每分每秒的陪伴都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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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精銳齊聚後,她們便出發了。
聯盟對豐饒民的結盟有所預料,於是每艘仙舟借著百冶大煉的名頭,將半數精銳送去羅浮,一同出征。
這一回要做的,便是狠狠的擊碎他們的聯盟,讓他們幾百年不敢來犯,仙舟有這樣的底氣!
第一站是塔拉薩淵底,玉闕觀測到有步離人正往其中入侵。
塔拉薩這個星球遍布海水,沒有著6的地方,裡面生活著類人類魚的生物,他們的身形像人,臉上卻長者鰓,雙手如同魚的左右的扇形流紋。
塔拉薩還未與仙舟達成建交,此次行動,若是順利的話,還能為仙舟帶來一個未來的盟友。
生活在海底的塔拉薩人自認沒什麼威脅,平日的興愛好便是想著如何為自己的水晶宮增添色彩,對星海中發生的事情並不在意。
有著海水這一層保護色,豐饒民也打不進來。
確實打不進來,但在顧琬第一次出征時,曾見過步離人將視肉投入海中,水淹之時,那些視肉還能自如活動,啃食人肉。
幾十年的時間,或許也足夠他們研究視肉能否在塔拉薩存活與否了。
這對塔拉薩淵主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部分有自保能力的勢力總是不願意太早站隊的,幾千年來,仙舟與豐饒民之間並未分出勝負,大多數人總是想著等兩方決出勝負再行交好之策也不遲。
在顧琬看來,但凡去了解一下豐饒民的習性,心中的天平定會向仙舟傾斜。
去找公司也比所謂的兩方都不幫好。
仙舟不會做強人所難之事,他們也只是派出代表,告知了步離人飼養的視肉習性與弱點後,便沒有動作了。
看著這顆海藍的星球,顧琬想起了阿基維利帶給她的禮物。
她深知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至少要等這次危機解決,雙方正式建交之後,才能去詢問一些事情。
不能因為私情而壞了大事。
給那位淵主幾天的調查時間,約莫三天後,他登上了仙舟的星艦。
在商議好驅趕步離人的事宜後,剩下的時間便交給天舶司的接渡使了,合作共贏,便是要給盟友一些甜頭嘗嘗。
仙舟在這方面的信譽與能力一向不差,即便是不怎麼關注聞的淵主也很自如的踏上仙舟的星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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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斬下一顆步離人的頭顱,顧琬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次的步離人似乎更加狂躁,更加拼命,就像在測試雙方的極限一樣,最奇怪的還是他們的隊伍中並未出現統帥的身影,但卻行軍有度。
即便是元嬰期的她,也需要在戰場上才能推演指揮,恐怕帶隊的不是一般的統領。
顧琬望向了另一邊的鏡流,對方點點頭,想來也察覺了什麼。
待此戰結束後,幾人在房間中商討此事。
顧琬壓下心中的思緒,看著房間中的其餘五人,隱去了自己使用天機盤推演的過程,說出了自己推測的事情。
好在近幾年的戰事確實有些奇怪,理由也說得過去。
鏡流聽到倏忽這個名字後皺起眉頭。
她來自被活化星球羅睺吞噬的仙舟蒼城,當時在外學藝的她險險逃過一劫,留在上面的親朋好友無一倖免。
倏忽屢屢對仙舟出手,在座的人都了解過歷史,自然知道他的目的。
有著守望建木職責的丹楓隱約能感受到建木的力量,也能明白這對豐饒信徒是一種怎樣的誘惑。
看來鱗淵境的封印還需加固。
有了懷疑對象,但對對方的計策毫無頭緒,這是個很糟糕的現狀。
房間的氛圍一時有些沉寂,白珩清亮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喂喂,這才只是開頭好不好,這麼點信息要是能給我們推算出來,太卜乾脆辭職給我們做好了。」
景元附和道:「正是正是,只是一次照面便能推出幕後之人,我看咱們與玉兆的推算能力也不相上下了。」
是啊,這個房間裡頭,有著最優秀的飛行士,兩個仙舟的劍,生的雲騎驍衛,出爐的百冶和持明族的龍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六個人一起上,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顧琬粲然一笑,將手中的含光舉起,其餘五人依次舉起自己的武器,像是決定了什麼。
明明認識不久,但在此刻,他們已經如同多次並肩作戰的夥伴一般心意相通。
戰場之上,顧琬與鏡流默契的一人負責一端,劍芒鋒刃,身邊的雲騎軍只敢殿後策援,狐人少女耳聰目明,能夠及時的干擾敵方的各種戰術,特製的箭矢如有隕石之力。
持明龍尊化為原型,在上方施展雲吟之術,治療傷員,偶爾化出人身,以擊雲引動水源滅敵,最後方的匠作操控著金人,以鋼鐵之軀消滅器獸。
總與他拌嘴的雲騎驍衛如同真正的將軍一般用陣刀在側翼阻擋步離人的進攻。
短短十年的征戰,便讓幾人打出了名氣,成為了說書人口中的雲上五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