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虚地抓紧手里细软的浅色头,有气无力地开骂。
“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邢奚厌折射着火焰般初升朝霞的浅棕色眼睛始终盯着他的脸,嘴唇开合,执着地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放过我。”
高抓着头的指节没什么力气的着抖,无地自容的羞愤感几近将他的理智跟感官劈成了对立的两半。
“我想听你的回答。”
a1pha难以自拔地深嗅着周围萦绕不止的冷香。
高一夜未眠导致眼圈隐隐泛青的桃花眼,疲倦地眨了眨,艰难撩起不断往下耷拉的眼皮,对上a1pha刑讯般的目光:“我特么满意!满意!可以放了我吧?!”
终是在对方没有消停的追问下,改口妥协。
原本还想着提早履行违约惩罚好早点回高家的打算,最后也因几乎没法离开病房,不了了之。
…
一大早。
周逢鸣进到病房后,让人对病房内的狼藉混乱做了全方面的清理。
待病房整洁如初,他看向a1pha身旁陷入熟睡的青年,眉目微微舒展,提议了一句:
“少爷,可要为先生再添一张床?”
纵然a1pha住的是单人病房,床铺却是按帝都中心医院的统一规格定做。
一米多宽的病床,睡一个人尚且足够,两个人明显有些拥挤。
考虑到a1pha旧伤复或许有诸多不方便,周逢鸣不由提议了一句。
邢奚厌将床上唯一的被褥盖到青年身上,指尖挑起男人脑袋上翘起的一缕丝,眸底幽光浮动:“不必,这样就很好。”
只有他睡在他身边。
他听着他的呼吸。
数着他的心跳。
心底那块地方,潜藏在身体里始终叫嚣的不安,才会有所消停。
“只是这样一来,您活动会不会不大方便……”
周逢鸣看向a1pha身上的紧固带,眼里犹有些担忧。
医院的环境到底不比别墅,何况a1pha三番五次复……
“无碍。”
听出周逢鸣话里的未尽之意,邢奚厌没有抬头,视线不离床上睡得毫无防备的青年。
眼型狭长的凤眼里,盈满深不可测的专注挚诚。
平整纤长的指尖贴着高眉峰缓缓而下,颇有耐心的从峰挺的鼻梁游至唇上的丰盈红润。
经过一番清理,青年脸上跟间残存的湿泞已经没了踪影,少了睡醒时的警惕,也少了独独面对他时,时刻露着爪牙却没什么威胁性的凶狠,清俊而无害。
只有他知道,会提出身体安抚的违约惩罚,与其说是让心服口服的惩罚手段,不如说是为了能够将触碰他的举动合理化的一个借口。
即便身上的冷香对他依然有着胜过其他omega的吸引力,他对他的安抚,不只从实际上没有起到真正意义上的安抚效果,还会让他对他的渴求更加一不可收拾。
也更加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