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德道:「皇上也不知道你在里面啊。」
他希望皇上可以说些什么,但他只是淡定地看着院子里的火光,那火光已经冲的越来越高了。
游德仔细看了看郑杭裴,现他瘦的几乎皮包骨,好像好久没吃饭似的。再看他的衣着,破破烂烂,仿佛叫花子似的,他不解他何以到了这种地步。
之前郑杭肃曾经派几个护卫守护他,还有个叫东子的照顾他,如今那些人去了哪里?
他正疑惑时,就听郑杭裴冷声道:「哼,想我死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只要在白天派几个士兵把我抓到皇宫就是了,何必费心烧院子?对了,我知道了,你也是要名声的,对吧?你就怕别人说你谋害亲弟,所以只敢这样偷偷摸摸的想烧死我。」
游德道:「你真是会错意了,谁也没想烧死你。真没人知道你在里面。」
郑杭裴道:「你不用为他找借口,我就问你,为什么他只让你烧这个院子呢?」
游德道:「因为。。。。。。因为。。。。。。」他想说是因为他母亲曾经毒死了郑杭肃的母亲,但是转念一想,郑杭裴还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被查明的那天,他根本不在江北城的那个宅子里。
要不要把事实给他说呢?他还是个少年,能承受这种痛苦吗?知道自己母亲是个外表美丽心内狠毒的女人,他当真受得了?何况眼下他身体看样子虚弱至极,怕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所以,话到嘴边,他犹豫着没有把话说出口。
郑杭裴不依不饶:「因为什么,你说啊!」
游德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还小,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郑杭裴「哼」了一声,道:「你爱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想告诉也别告诉了,反正我已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游德觉得他似乎改变很大,曾经,他是个多么单纯善良温润的少年。在第一场火生之前,他脸上常常挂着笑容,那时候的他仿佛不知人间苦楚之事。
才短短几个月,他就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游德叹了口气,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来到京城的?东子他们呢?」
郑杭裴道:「不是你们把他们都搞得不见人影了吗?」
游德道:「我们?没有的事!」他自己没做过这种事,他相信郑杭肃也没有做,因为假如有这种事,他只会吩咐他做。
郑杭裴道:「反正你们也不会承认的,反正就是这样,他们一个个地和我走散了,我一个人没地方住,哪个酒楼都住不起,只能来这里。这里毕竟是我曾经的家。」……
郑杭裴道:「反正你们也不会承认的,反正就是这样,他们一个个地和我走散了,我一个人没地方住,哪个酒楼都住不起,只能来这里。这里毕竟是我曾经的家。」
他不想和他们多说。因为已经心灰意冷。
他最近这些日子受尽颠沛流离之苦,自从和东子走散后,他就一个人流浪,由于身上钱财不久就用光了,只好靠一路乞讨来到京城,他来的那天是腊月二十,那时还是大隶皇帝当政。
大年初一那天早上,他听说大隶皇上已经被赶跑了,他兄长当上了皇帝。
他因为饥饿难耐,跑到皇宫门口让护卫通风报信说他是皇的兄弟,谁知道护卫只是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走开走开。」
他本来想再磨磨嘴皮
子让护卫放他进去,后来突然想起古时听到的皇帝一旦上位就把弟兄们全都处死的故事,就立马离开了。
他每天白天去乞讨,求别人施舍一点饭吃,晚上回郑宅睡觉。
今日是元宵节,元宵节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甚至懊恼元宵节的烟花声音太响了,影响他睡觉。
他每天必须早些睡觉,才能让自己消耗的体力少一些,要不然不用到半夜他就会被饿醒。
他在烟花声音变稀以后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没想到突然听到一阵声响,睁眼一看,有人在划着火石,并且很快就用火石把帘子给点燃了,他心里猜着了**分,必然是兄长的主意!
皇上位第一件事,可不就是谋杀亲兄弟?
果然,到了院子里,月光下他现刚才那个点火的人就是游德。
他还故意把他拽住往外跑,这更让他生气。是想让他死个明白吗?等会和他说几句话再把他投向火场?
到了外面,他又看到郑杭裴,更是心内火气高涨。
在他眼里,这个兄长已经不算得是兄长了。而是仇敌。
游德见他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道:「不是我说,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你来京城怎么不去皇宫?」
郑杭裴道:「去了皇宫我还能活到现在?再说了,皇宫和我没关系。
游德道:「你说哪里的话?皇宫怎么会和你没关系?你现在可是皇上唯一的兄弟。可是王爷了!」他说着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改口叫他王爷,但随即想到还是叫小公子合适一些。毕竟郑杭肃和他关系一般,恐怕不会把王爷的称号给他。
郑杭裴道:「你们到底想干嘛?你们要是想我死,我可以自己走到火场里去!我不想在这里陪你们看火烧我母亲的院子!」
说话间,他竟自己走向火光冲天的院子。
游德赶紧拉住他,说:「你疯了!」
郑杭裴因为本就体质不好,再加上连日没吃过一次饱饭,哪里挣脱得了他的手,被他牢牢拉住无法再向前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