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一个人,用这么把小小的凿子和铁锤,又只有晚上才能来此凿洞,自然会显得缓慢。
陆世康看了看他手里的凿子和铁锤道:“你从哪找到的这凿子和铁锤?”
季城道:“我猜这儿某处肯定有这么个玩意儿,因为那个进来的通道也是被他们凿出来的。所以,我带着齐娇遛弯的时候,就每个空房间都看看,结果我就发现了一个放凿子和铁锤的房间。我在一个晚上把门锁撬开了,从一堆凿子和铁锤里拿了出来这两个。”
“你为什么不多拿几把?”
“我哪知道你有天会来啊?要是知道你会来,我就多拿了。”
“现在里面还有吗?”
“现在老早不知道被他们又转到哪里去了,从他们发现锁被撬开后,就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弄走了。”
“那以后就有请季兄自己凿了。”陆世康道。
“咱们能不能轮流?一人一天?”风尘女子手里的油灯照射下,季城一脸期盼地看着陆世康。
“也行,明日我来。”陆世康道。
“鲁公子,也别明日了,今日就有请你在这儿先凿吧,我在你之前可凿了四年了……”季城得寸进尺道,说着将手里的两样东西拿给陆世康。
陆世康边接过他手里的凿子和铁锤,边道:“季公子可曾见过这儿的头儿?”想到季城来了五年了,又在盆地里转悠过,是以问道。
“我倒是碰巧见过几次。。。。。。”季城道。
在没找到合适出逃之路的那一两年,他每次训练结束后四处转悠时,曾数次见过某位神秘人物来过。
每次都是在那个背靠山壁的院落的紧闭的门前发现的,那人每次来都带着十个人,来的时候都是傍晚时分。
有一次他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那人目似寒星,鼻梁高挺,身段挺括,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逼人的森然寒气。
想起那人,他心里就有些寒意升起。
陆世康听他说他见过,问:“他来此的时间可有规律?”
季城想了想,道:“我记得他好像每次来都是月亮快圆的时候。”
季城说到这儿看了看陆世康,“不过我劝你也别想着去弄清他是谁了,知道的多不如知道的少,咱们还是早点离开这儿为妙。”
陆世康未回他这句,而是道:“今日我和我这小书童在这儿凿岩,你们可以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 季城对那风尘女子道:“齐娇,我们走吧。”
那被他称为齐娇的风尘女子将手里的油灯递给青枝,说了句“有劳了”便同季城一同离开了。
季城和齐娇走后,青枝提着油灯,陆世康走在后面,两人一起走到季城刚才凿岩的通道里,到了尽头处,青枝提灯照着,陆世康一只手将凿子放在岩壁上,另一只手开始用铁锤敲打着凿子。
凿了几下后,陆世康对青枝道:“这岩石真是挺硬的,也难为季城凿了四年还未放弃。”
青枝道:“这是灰岩,自然很硬,若是花岗岩,那就更难凿了。。。。。。”
陆世康看了她一眼,疑道:“你怎知这岩石的名字?这是灰岩?那花岗岩又是什么岩?”
青枝忙道:“这些岩石的名字我忘记在哪儿看到过了,也许是在哪本医书上。。。。。。”
也不知为何,她不想让陆世康知道自己是和他不一样的人。
刚才不小心说漏了嘴,忘记古代对岩石一无所知了。
“医书上有岩石的名字?难道这些岩石也可入药?”
青枝道:“陆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可入药的岩石甚多,比如花蕊石,可治金刃箭镞伤中,及打扑伤损,猫狗咬伤,内损血入脏腑,妇人产后败血不尽,血迷血晕,恶血奔心,胎死腹中,胎衣不下。比如滑石,其味甘寒,治身热浅辟。比如矾石,主恶疮,且痛。再比如紫石英,味甘温,可治女子风寒于宫,绝孕十年无子。”
陆世康道:“听孔大夫背医书,甚是受教。不只孔大夫可还为他人背过医书?”
青枝一愣,“不曾。。。。。。”
陆世康道:“所以本公子是唯一一个?”
“这可代表不了什么。”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