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就像此刻的初六没死一样。
谁也不会想到,这承载胜负的一张牌,我们两人竟采用了这种互让的方式。
偌大的欧式客厅中,死一般的静寂。
就连裁决摘星张,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向来淡然的顾子六,此刻竟显得有些激动。
他双手摁在牌桌上,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激动的问说:
“初六,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依旧平静,像即将生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但我很清楚,周围那仅有的惦记我的人,此刻都投来担忧的目光。
因为这一局,我己然是死局。
看向摘星张,我微笑着问说:
“张裁决,我能抽支烟吗?”
很快,一个工作人员便给我递上一支烟。
点着后,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烟雾缭绕间,我看向休息区的霍雨桐。
此刻的她,双目无光,正绝望的看着我们的方向。
转过头,看向了对面的顾子六,我淡然的说道:
“你说我们相像,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你想故意输给我,那我也又未尝不能故意输给你呢?”
我的淡然,反倒让顾子六平静了下来。
看着我的眼神中,竟流露出几分不舍与钦佩。
微微叹了口气,他跟着说道:
“这一局是生死局,难道你不怕死吗?”
我狠狠的抽了口烟,淡然的笑了一下。
“怕,何止是怕?爱别离,怨憎会,生老病死我全都怕。这也是我和你一样的地方,既然在这个世界上,连父母是谁都不可知。那生与死,又何惧之有了?”
我的话,让顾子六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
不远处的老账房则传来阴阴的笑声,跟着说道:
“张裁决,胜负己分,生死注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也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吧?”
老账房话音一落,一旁的马慕容立刻附和道:
“的确,时间挺晚了!”
“马慕容!”
齐岚猛的站了起来,怒视着马慕容。
这就是万物相克,马慕容恨我入骨,又家财天下。
可偏偏对这齐岚一往情深,齐岚的一句话,让他立刻尴尬的坐了下去。
摘星张微微叹了口气,他慢慢摇头:
“哎,千门半生,裁决大小千局不计其数。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互相推让,争相赴死的对局。早知今日,你二位又何必对决此局呢?”
说着,摘星张无奈的一抬手。
接着,就见旁边的门口处,走出两个工作人员。
其中一人,手端托盘。
托盘上面垫着一块红布,红布之上,则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匕。
走到摘星张跟前,摘星张转头看着这匕,哀叹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