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不吭声，这时候就是牛婶子上场了，交情归交情，砍价归砍价，一点儿不手软。
最后四十文一身敲定下来，沈南栀也是大方，给两人把秋装也一起做了，牛婶子六身，小丽四身，一共是十套，工钱也不过四百文。
沈南栀还有些过意不去，看崔娘子虽然很吃亏的表情，可眼底的喜悦藏不住，沈南栀也就不说话了。
付了一半儿的定金，回到牛家，牛叔已经回来了，不过三个女人除了牛小丽不懂事儿，喊了一声阿爹，沈南栀和牛婶子只当没看到他这么大一个活人。
“婶子呀，人家崔娘子要的也不多吧，咱还砍价这么多，是不是不太好？”
牛婶子拍着她的胳膊道：“你呀，就是心眼儿太好，太实在了，崔娘子手脚快，咱也不要多少绣花，就是普通的衣服就成，她一天就能做一身，不过十天的功夫赚四百文可不少了。
更别说那些碎布料都是她的了，能做几双鞋子，帕子荷包什么的，这些可都是添头啊，仔细算下来也不少呢。”
原来这样，真是不入哪一行，不懂里面的门道，若是沈南栀的料子再好一些，是丝帛或者绸缎的，不要钱崔娘子都会做，下脚料都够她赚了。
“那就好，我这不是怕人家吃亏，她一个人也怪辛苦的。”
沈南栀没多留，告辞回家，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自己解决，沈南栀已经摆明态度，牛叔只要不傻，就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沈怀恩提着一盏灯笼等在门口，灯光下看他越的帅气，一张脸棱角分明，有读书人的儒雅，又多几分果决和凛冽，真的是长在了沈南栀的心坎儿上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一个姑娘家，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沈南栀好笑：“那你应该担心坏人，我这个身子板儿，一屁股能坐死几个了。”
沈怀恩：“……”
郁闷的表情让沈南栀开怀大笑，“好了，逗你呢，我在牛婶儿家玩儿的时候长了点儿，下次早点儿回来啊，别人家是管家婆，我们家是管家郎呢。”
沈怀恩：“你知道就好，牛家的事情处理好了？”
“嗯，我给那林寡妇送了一头驴。”
沈怀恩手里的灯笼好悬没有掉地上，一脸惊愕：“你打她两巴掌骂她一顿我都不意外，可是送一头驴，这是什么个意思？”
沈南栀：“我有什么资格撕人家？我也不是牛叔亲生的，肯定不能让人说我管的太宽了。
她不是卖豆腐的嘛，送一头驴给她拉磨呀，这样就不用找找我牛叔帮忙了。
她要是还不悔改，想想衙门里对付淫荡妇人的木驴，不想落的那个下场就老实本分点儿。”
沈怀恩深深看她一眼：“我该说你聪明还是狠毒呢？”
“随便你怎么想，我还花了二十两银子，咱自家还没有驴子用呢。
这笔钱得让牛叔来还，好让他知道美人恩不是那么好享受的。”
包括给牛婶儿买东西花的钱，都得让他还，以后的工钱也都给牛婶儿，男人有钱心就飘，这话真是一点儿不假。
“厨房里有饭菜，你要不要吃一点儿？”
“不要，我减肥，喝凉水就行。”
沈怀恩不太赞同：“减什么呀，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胖一点儿福气多。”
沈南栀不听他的，“你觉得好，那我嫁给你你愿意吗？”
沈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