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挑衣服时,唐玉红看着现在已经有些乖巧的女儿,多了一丝期待,希望方长远能挑一件裙子。然而当看到他挑了一条女式运动裤时,心里直后悔,当时也是为了怕他太抵触才买了一两件略中性的衣服。
“下次试试这条裙子。”唐玉红不甘心地说,一面又盯着还没穿上裤子的方长远的身体,雪白又微微透着点儿粉红的皮肤,忍不住啧啧赞叹,“我女儿这身材可比我当年还要好不少呢。”
方长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方长远穿好衣服,唐玉红给他量了量腰围和胸围,为的是一会去给女儿买内衣裤。
“你真的不跟我去呀?”唐玉红遗憾地说,“你去试试,也省的万一我买的不合适还得再跑一趟去换。”
“我真的不去了,妈。”方长远撅着嘴,“我心里别扭。”
就算刚才觉醒了一点女性意识,现在让方长远像一个正常女孩子一样去做事,尤其是买内衣,还是为时过早了。
另外,对于老妈已经点满的逛街技能,方长远也是颇有忌惮,再加上自己今天凤体欠安,真要跟着她去逛,就怕是会出师未捷就中道崩殂了。
“我肚子还疼呢,我想去找个医生。”
“那好吧,我认识的一个中医,你去找他就行。”唐玉红说,“你小时候也找过他看过几次。”
方长远还有点印象,长大了搬家以后就没再去过。
唐玉红说的这个中医姓倪,六十出头,在自己家里坐诊,他有个规矩,只给熟人看病。刚刚接到唐玉红的电话,说自己一个侄女要来,倪老头知道唐玉红没有姐妹兄弟,只有个儿子,但也没多问,只要是唐玉红介绍来的,他一概照收。
按着唐玉红给的位置,方长远打车来到了地点,敲门进了倪老头的诊室。
正在摆弄什么物件的倪老头抬头瞧了一眼,便说:“坐吧,小伙子。”
方长远答应一声,坐下便要介绍,自己是唐玉红推荐过来的。
但突然就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这老头,刚才叫我“小伙子”?
低头看了看自己挺拔的胸部,他确信就算穿的稍微中性一点,现在也没人会把他看成男人。
这老头行吗?是不是老了糊涂了,连男女都分不清。
“不用有疑问,今天就你一个病人。”倪老头还在摆弄他的宝贝。
“可我是。。。。。。”方长远想要解释一句,随即又闭口,他想看看这个老头一会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号脉,看舌苔,中医的一套标准动作倒是不差啥。
“宫寒。”倪老头淡淡的说,然后问道,“月经有血块吧?”
“额。。。是有。”方长远有点惊奇了,早晨那恶心的血块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可是,这个老头就不打算解释一下他嘴里的“小伙子”和“宫寒”有什么联系吗?
“两副药,一副止痛,一副驱寒。止痛的吃了就见效,但驱寒是个长期过程。”倪老头在纸上刷刷的写着药方,“这些都是小问题。。。。。。”
然后再另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方长远,说道:“这个才是大事。”
方长远不解地看了看,纸上写着:
鸠占鹊巢,欠命一条。
或生或死,解厄难逃。
方长远“嘶”的一声,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是在说自己吗!占了小穗儿的身体,自己本来该死,而死的却是小穗儿。。。。。。
方长远不可置信地望着倪老头,拿着纸的手心也开始出汗。妈呀,这是个神仙啊!
倪老头笑笑:“知道我为啥叫你小伙子了吧?”
方长远颤抖着嗓子:“可。。。。。。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