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捏起一個小木塊,在看到反寫的文字後,看向江寧目有不解:「它?」
江寧聞言立刻給嬴政展示了起來:「一個當然看不出來有什麼用,連起來就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木塊按照順數安裝在木盤裡,接著拿起自製刷子沾了墨水塗在木塊上,又在上面鋪上一張紙後小心地擀壓,最後小心的揭開紙張。一《無衣》便被工整的拓在紙上。
嬴政眼睛一亮,接過紙張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江寧捧起粥喝了一口,問道:「如何?」
「可。節省時間,又便於更換,用於印製經典最合適不過了。」嬴政看向江寧問道,「你想的?」
江寧一邊在心裡給畢昇道歉,一邊胡說八道:「倒也不完全是,之前跟蔡先生的大侄子畢昇一起玩的時候,無意間做出這麼一個小玩意的。」說著,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實不相瞞,我們兩個一開始是想做象棋的。」
嬴政也沒追問下去。江寧十分讚賞小陛下這種給人留有私人空間的行為,心滿意足的她又喝了一大碗粥。
越是臨近吉日秦宮上下就越發地忙碌起來。江寧不禁好奇起了先秦時期王登基的場面,應該會很宏大吧。
可當真正參與進去後,江寧卻是沒時間看。作為王親眷,嬴政一家要從秉明天地祖宗開始,一直陪到宴請群臣結束。
太史選的吉日確實不錯,晴空萬里,艷陽高照。鼓樂莊嚴,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肅然起敬的情緒。嬴柱在萬眾期待中緩緩地登上長階,步伐沉重身影略顯疲憊。
她之前還猜測孝文王是被人暗殺,但看到對方的樣子後,她便確定對方是死於疾病。一年多的兢兢業業已經榨乾了嬴柱的精力,透支了他的生命。
江寧目送著嬴柱的身影,心中升起了惋惜的情緒。
此時的孝文王會想什麼呢?
她猜,對大概在期待著自己的揮斥方遒,期待著自己能做一個比父親還要出色的君王,期待在自己的帶領下秦國能夠海晏河清。
只是可惜二字總是常伴人生,江寧收起了目光盯著自己的腳面,所以我從不有過高的追求。
規模宏大的儀式結束後,王要宣布自己的政和對自己的親人進行冊封。這些與她記憶中的一樣,嬴異人為太子,趙姬為太子婦。
江寧往嘴裡塞了一塊菜餅心道,階段性勝利,還需努力。
嬴政換完衣服,就看見江寧趁著這個間隙偷吃,調侃道:「是怕又肚子打鼓?」
「……」江寧叼著菜餅一臉哀怨地看著嬴政,黑歷史能不能忘記了啊,小陛下。
嬴政勾了勾嘴角,說道:「多吃點吧。宮宴開始後,沒一兩個時辰結束不了。你最好打起精神,別睡著了。」
江寧心道,殿內歌舞昇平,我要是能睡著就怪了。
隨著雅樂響起,晚宴正式開始。她跪坐在嬴政的側後方,欣賞著戰國時期的舞樂。不能說無聊,也不能說是有。
「說起來今日是王上大喜的日子,不知太子準備了何物慶賀?」
江寧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只見陽泉君臉上是掩不住的惡意。剛才她還在想嬴政打算什麼時候獻上活字印刷術呢,現在她知道了。
如江寧所想,在陽泉君開口後,嬴政以此為契機獻上了活字印刷術,順便又說了吉祥話引得嬴柱心大悅。抬手間竟當著滿朝文武和宗親的面,將秦王劍贈給了嬴政。
秦王劍的政治意義不言而喻,秦王欽定繼承人,誰敢置喙。這下望風而動的老狐狸們,大概會有所動作了。江寧咋舌心道,陽泉君現在腸子都要後悔了吧。
但這也意味著,孝文王去世後,嬴政會遭遇更兇險的算計。畢竟他不死秦王劍就無法易主。
生死局啊,江寧按著太陽穴,要做些準備了。一陣清風吹過,撩起竹簾,江寧抬眸望去,只見眾星拱月好不熱鬧。
宮宴結束後,太子行宮裡便熱鬧了起來。每每從閣樓上向下看去,都能見到嬴異人彬彬有禮地接待每一個訪客。嬴異人長相清俊溫和,笑起來不似呂不韋狐狸般地狡詐,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作為邯鄲歲月的見證者,她最清楚對方溫馴的皮囊下,藏著一顆殺伐果斷的帝王心。
只是她到現在摸不清楚嬴異人的算盤。心腹呂不韋只是一個太子舍人,最能依仗的竟然是趙姬和嬴政。孩子靜悄悄,準是在作妖。她敢確定嬴異人和呂不韋這對狼狽為奸的君臣,肯定沒憋好屁。
「寧,走了。」嬴政招呼道。
江寧應了一聲,跟上了嬴政的步伐。今日王翦要教小陛下騎馬。第一課就是要學會挑選適合自己的馬匹。她跟在兩人身後,一邊聽王翦講課,一邊欣賞健碩精神的馬匹。
「王將軍在給王孫挑選馬匹?」渾厚的在馬舍中響起。江寧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不遠處,身邊還站著兩個少年,看起來比小陛下年長。
王翦拱手:「蒙將軍。」
蒙?江寧眨了眨眼睛,難道跟蒙毅有親戚關係?
王翦剛想向嬴政介紹蒙武,嬴政便先說道:「蒙武將軍戍邊有功,我早就聽父親提過將軍大名。」
蒙武愣了一下,而後笑道:「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王孫過譽了。」
在三個人的寒暄中,江寧捋清楚了人物關係,這位蒙武將軍是蒙恬蒙毅的父親,而對面的兩個年輕人就是少年時期的蒙氏兄弟了。所以蒙氏兄弟是小陛下的青梅竹馬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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