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者才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谁也没有想到,此时义正言辞的呐喊,来自第一回合就被打得抬不起耳朵的沙琪玛。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懂,何为冒险,何为冒险者。
拖着没有被魔法眷顾的身躯,在森林里,在城市里,和不值大人物一提的妖精缠斗,捧着一辈子都用不到的魔导书学习。
冒险,是只有努力的弱者才有资格提及的词汇,即便历经磨砺的成长在别人不值一提,也决不能被那么轻易的否定。
“哪里来的尖耳朵杂种?这里可不是森林,容不得你像条猴子一样蹦来蹦去。”
白女性并没有歪头看向沙琪玛,只是斜着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是,我之所以这么卑微,也仅仅因为我是只个精灵,假如我和你一样拥有魔王的血脉,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只好吃懒做的哥布林。”
诚然,眼前的这名白女性并非沙琪玛嘴中那么不堪。
虽然不知这名成年女性的身世,但至少可以推断出一点,在各大魔王后裔中,她的出身算是比较卑微的。
无论是像百莉子这样出身王爵家的孩子,还是像大多数生来便注定能在仕途中继承下一官半职的魔族后裔,到了白女性这个能当妈的年纪,都至少不会沦落到仅能成为学院展部部长的地步。
白女性的身世并不那么显赫,尽管她的父母同为魔王的子裔,但从一开始她就没能享受到身为魔王后裔的尊贵。
或许是因为她的父母在某次重要的事件中站错了队,也可能仅仅是受人陷害。
如今的她,只能在学院做一个展部部长,顺便借职务之便,像这样包办几家补习班,赚些外快。
即便是这样,她仍旧算是成就了一番事业,在这个没有实权就没有话语权的现实下,她稳住了自己的脚跟,为自己所爱的人提供了一处避风的港湾。
不过,也确如沙琪玛所说,假如将辛劳和汗水量化,白女性在沙琪玛面前,不过区区一介哥布林罢了。
无论怎样,从小衣食无忧的人都没有资格嘲讽每天风餐露宿的人。
正如魔王市中心长大的白女性没有资格嘲笑冒险者酒馆中的冒险者。
这也是为什么,在沙琪玛说完那样的话后,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
“我要也有魔王血统,先把你娶回家好好修理一顿哈哈。”
虽然言有着酒馆里特有的粗俗味道,但效果却出奇得好,人群中交杂着欢笑声,气氛高涨。
“谁说的?”
没人回答,实际上也没人听见,冒险者的人群的声浪盖过了白女性的声音。
即便出身卑微,也岂是这些人能嘲弄的?既然没办法平息人群的嘲弄声,那就杀只鸡用来儆猴。
白女性抬手,从空气中凭空抽出一丝缠绕着紫色烟雾的皮鞭,向着沙琪玛甩去。
随着皮鞭分毫不差地命中沙琪玛的小腹,沙琪玛的脸部痛苦的扭曲,一蹶不振地蹲在地上。
但很快,淡紫色的光芒占据了沙琪玛的双瞳,她像是忘记了疼痛一般站起身来,用两只手不停抽打着自己的脸。
仅需几下,白皙的脸上便浮现出血红色的手印。
将“魂”之加护的力量物化成实物,不需要多久的施法时间,就能控制她人的精神和意志,代价是,需要丰沛的法力储备和扎实的法术理论,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拥有魔王之血的基础之上。
皮鞭向人群挥去,不少人因为躲闪不及而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