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蓝……
红、绿、蓝……
所有人都仰着不断变换色彩的脸，看着表情亢奋的百莉子。
额…所以，到底该说点什么呢？
可恶啊，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
百莉子恨不得现在就把脑子掏出来，好好骂骂这个一句话都想不出来的倒霉东西。
不对…把脑子掏出来了，那还怎么想骂它的词呢？
算了算了…
“那么，小千，还是你来说两句吧。”
果然演讲这种事，还是要交给小千来做啊。
百莉子以刚刚站起来时同样的度坐了下去，没有什么肉感的臀部与凳子出干脆的碰撞声。
而千雀将用来擦拭桌子的手巾收起，缓慢起身，似乎并没有因为刚刚不合时宜的言感到后悔。
“非常抱歉，诸位，作为一名只能站着说话的仆人，我说了些不讨巧的话。”
千雀直视着前方，没有和任何人的目光交融：
“然而，正是像我这样，一生只能靠服侍大小姐生存的人类，也还没有谦卑到连最基本的行为都要受到约束。”
的确，即便千雀也算深受百莉子的压迫和束缚，但也不至于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会受到约束。
娜娜莉父亲哼笑一声，也不知是被气笑的，还是被眼前振振有词的小孩儿逗笑的。
当然，千雀也能想象到，自己的模样在这位见多识广的商业巨头面前有多滑稽，似乎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言的资格。
然而，人的经验终究会受到环境的束缚，就像封建的太监永远理解不了现代人对三叩九拜的厌恶，娜娜莉的父亲也不过是庸俗下的精明人罢了。
“我曾在历史书上看到过一种老旧的习俗，假如贵族之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有一种直截了当的解决方式。”
千雀用一成不变的平稳语气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千雀的意思，当然，没认真听过历史课的百莉子除外。
千雀所说的老旧习俗，便是所谓的府前决斗。
经传，初代魔王建国初期，不少跟随其右的开国将领不满职务的分配，纷纷怨声载道。
得知此事的魔王便设立了一处场地用以决斗，决斗胜利者可以自行决定职务，即便是想戴上魔王的头冠也没有问题，决不食言。
当然，没人敢挑战如此强大的魔王，此事不了了之，而这项习俗，最后也只在贵族之间流传开来。
几千年后的今天，单纯的武力不再是能左右一切的力量，这样的习俗便也只能在历史书上见到了。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贵族吧？”天梓用手拄着脸，“是不是和你的大小姐同吃同住，产生了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诶？那不是我的词吗？
意识到自己曾说过和天梓相同的话，百莉子犯了恶心，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看过的小说，此时正被山洞深处肮脏的哥布林翻阅着。
“那你可知府前决斗的规矩？”天牛的表情恢复了一开始的平和。
“不择手段，直到其中一人彻底失去抵抗能力为止。只有这一条规矩。”千雀回答，语气庄重。
看着如此讲话的千雀，天梓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她意识到这名个子小小的人类女仆并没有在说笑。
而并不知道何为府前决斗的百莉子，依旧维持着一脸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