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鲛珠已经在西临手中,却也不好让众位英雄空手白来,便做一场对大家都有利的赌局,不涉家国,不扰江湖。”
空桑茉荛也学他那副腔调开口:“请楼主赐教。”
声音慢悠悠响起,透着轻傲,‘席上锦’楼主一副洞观一切的智者模样:“此赌局可由‘席上锦’做监察,西临从明日起护送鲛珠回程,回程之路就看西临能不能守住鲛珠,三日内若是你们能成功护送鲛珠到西临那便算西临赢,鲛珠一到杀伐立止,所有人不可再对西临有任何进攻。若没有,生死之局无关门派、家国,西临必须将鲛珠奉出。这三日西临不可再增任何援兵,三日不到,生死听天,而他们也不可抱团对你们进行围攻,各派各国各凭本事争抢,这三日内不管你们杀了他们,还是他们杀了你们,各帮各派都不可寻仇,生死认命。”
这确实是一个好的赌局,护送鲛珠回西临,必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抢珠,若他们联合,举力围攻确实避免不了大伤亡,若是各抢各的倒也能一一应对。
对于那些人而言,也确实是好办法,抢珠杀人是必不可少,得罪西临、青玄宫或是蓬莱岛都不是小事,可是入了这赌局,生死便是画押赌命,杀便就是杀,也不用担心将来被寻仇。
空桑茉荛看向白沉,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白沉沉思了一会,与九王爷、星如眼神交汇,得到他们颔飞身到空桑茉荛身边,朝‘席上锦’楼主一拜:“在下觉得楼主的建议甚好,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人愿意对赌。”
“众位觉得如何?”‘席上锦’楼主笑着朝楼下那些人询问。
“楼主的妙计,我们自当以身入局。”
众人纷纷应声。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那便画押而成。”
‘席上锦’楼主手一挥,每一方面前都落下一张纸卷。
大家没有迟疑,纷纷画押。
他手再一挥,画押好的的纸卷尽数飞到他身后那些黑衣人的手中端着。
“画押已成,赌局生效。‘席上锦’做庄,赢的一方需要支付3o万两黄金为酬金,在下就在这里预祝各位旗开得胜。”
不愧是生意人,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这么一个赌局,便把刚刚那颗鲛珠的钱赚回来了。
关键是,不管谁输谁赢,真正的赢家只会是他‘席上锦’。
赌局生效,楼下人渐渐散去,各自密谋筹备下一步计划。
空桑茉荛回到位置,九王爷郑重一拜。
“想不到姑娘便是蓬莱岛岛主之女,实在小王有眼无珠,姑娘大恩小王感激不尽。”
他语言诚恳,拜的是只有面见国主时才用的大礼。
空桑茉荛从白沉处把他未碰过的酒水端起一饮而尽,语气像是与朋友聊天一样松快:“九王爷,我可帮是你挽回了一座城池,也为你免了一场家国之战,你就拜拜我而已?”
九王爷也跟着笑,亦端起酒水干了一杯,自在道:“空桑姑娘大恩,小王没齿难忘,不管任何要求只要小王能做,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
小女轻快笑声响起,摇头反而指向蓄月:“九王爷其实也不必谢我,要谢更应该谢她。”
蓄月饶有兴致道:“何故谢我?”
空桑茉荛坐回位置,身姿舒展,继而开口道:“师伯想帮人,我岂能吝啬相助。蓬莱岛与西临和北召都是亲族,蓬莱岛一向不问世事,所以我得罪谁都没关系。师伯因此故意借九王爷之口,让我知道蓬莱岛与‘席上锦’之约,能用一个约定解决的事情,何必打架呢?”
“你还真聪明。”蓄月感叹道。
她确实是利用了空桑茉荛,只有她的身份是最好解决这件事情的,否则今日这楼内免不了一番血战。
阿沉,九王,还有星如都会牵涉其中,她的私心,不想看到他们出事。
“聪明这两个字呢,茉荛恐怕还担当不起,糊涂人做了糊涂事而已。”
“难得糊涂。是为大智若愚。”九王爷桃眼潋滟生辉看着女子。
空桑茉荛摆手:“别这么夸我,我做事一向不羁,只凭喜好。九王爷还是多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难的不是要拿这颗珠子,是如何将这颗珠子安全护送到西临宫。”
星如轻掀眼皮,冷漠道:“出了这栋楼,一切都是变数。”
九王爷笑了一笑:“不一样,东西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不是吗?攥在自己手里总比攥在别人手里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