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芒
“你刚才对村长的行为,有些过分了。”
顾心芒“嗯,我承认。”
但拒不悔改
“虽然村长的行为是老一套的旧思想,不过他的一些话,我倒是听进去了。”
沈主任的脸色严肃了下来“你现在突然这么坚决地拒婚,不惜撕破脸皮,得罪长辈,是不是跟郁西川有关。”
顾心芒
“主任这跟郁西川有什么关系难道一个人她不能有觉醒,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沈明英喝了口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来。
土黄色的信封上,收信人写的是淮远村的村委办公室,寄信人一栏没有来源,但这信封的左上角却印了一行字西部军区。
军区的来信,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她疑惑地看向沈明英。
“这是一封资料调查函,关于你小姨,沈遥。”
沈遥
顾心芒脑子迅转了转,在原主的记忆中,对自己的这个小姨是没什么印象的。
听外婆说,沈遥是在十七岁那年,被外公安排了嫁人,结果她偷拿了家里的钱,在顾心芒妈妈的掩护下,夜里偷溜出了村,扒火车离开了淮远。
后来,外婆收到她寄来的信,说安定了下来,一切都好。
外公自然气得七窍生烟,但听说沈遥入了部队,外公的脾气一下就顺了,还拿着小姨唯一寄回来的一张照片四处炫耀。
而后面,小姨就带自己的对象回来过,算是跟外公和外婆冰释前嫌了,但很快,部队上头保密任务压了下来,外婆就再没有小姨的消息。
在原主的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小姨沈遥,是在五年后。
当时保密任务完成,小姨以为顾心芒一直在京市,打了电话给顾绍安,才知道外甥女被扔回了淮远村,她当时气得直接挂了电话,转而打给了温伯道,即温思远的爸爸。
接着,自然是温思远回淮远村接回来了顾心芒,而那时,外婆已经去世了。
沈遥赶回京市的时候,把自己锁在房里一个月。
出来后,沈遥去温家接顾心芒,她说“心心,别怕,以后我就是你妈妈。”
而犯了流氓罪的罗八,是沈遥亲自木仓决的。
顾心芒瞳孔怔怔,眼眶便红了起来。
原主晚年的岁月中,唯一的亲情慰藉,都是来自小姨。
沈主任深叹了口气“心芒同志啊,眼下时局紧张,这份函就是来调查你小姨的。沈家的成分虽然不好,但在咱们村里,并不严重。”
说着,她神色冷肃地敲了敲桌子“可是郁西川,就不一样了。”
顾心芒听着沈主任的声音,和着指节敲桌的节奏,砸进她心头“郁西川的爸爸,逃到了对岸,在国内的时候,也跟西方来往密切,他啊,是注定翻不了身的。”
“谁说的”
突然,顾心芒脱口而出。
沈主任见她这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主任给你说那么多,怎么还没品出意思来为了你小姨,你要离那个郁西川远一点,你别让人抓到毛病,连累她了”
顾心芒“那张暮寒和周恋秋,他们跟郁西川关系就很好啊还是大学同学。”
她闷闷说着,有些不服气。
沈主任“那他们能一样啊张暮寒,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周恋秋,家里本身就姓红,住大院的他们怕什么啊”
顾心芒“沈主任,我会跟我小姨解释清楚的。”
沈主任眉头一皱,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到桌上“顾心芒,你还真跟那个郁西川处对象啊”
顾心芒脸色冷静“主任,我维护自己的朋友,不等同于你所说的关系。”
沈明英霍地站起身“我就知道说不动你,你出去吧,让郁西川进来。”
顾心芒心头钝钝地难受,椅子拖动的声音尖锐刺耳。
她交朋友,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这都是现代人的思想啊,至于郁西川
“咿呀。”
门应声而开,顾心芒打开门,抬起眼皮,就看到此时双手插袋,靠站在门边的郁西川。
主任说外面不晒,但此刻的郁西川,在她眼中就像一棵高大的白杨树,站在他身边,才不晒吧。
她抿了抿嘴,低声道“主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