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完水,可开始烫鸡毛、泡蘑菇。王振华拔鸡毛,张招娣先在锅里闷上米饭。二人就在厨房拔鸡毛,这顿饭做了一个小时。
还没吃上饭,天都快黑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此刻他们家外面已经聚集了几个小鼻涕虫。
一个长得干瘦,皮肤蜡黄,一双三角眼飘忽不定,不知道在瞅啥的中年人从远处走来。看见好几个小家伙围在张寡妇家门口,于是开口问:
“你们干嘛呢?才多大就知道偷看寡妇了?再说在这啥也看不见啊?”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说:
“赵叔,我们没干嘛。就是大宝家传出来了香味,好像在炖肉。”
“净扯淡,距离这么远,你们在大门外还能闻到?”
这人叫赵大毛,要饭到此的。但是命好,刚好碰到打土豪、分田地,赵大毛为了一口吃的参与其中。游击队作为回报,自然给他分了田屋,让他在李家坡定居。
又有一个小不点不服:
“我们鼻子好着呢!刚刚大宝跑出来上厕所,一开门,那个香味能够传出好远。”
“那行,你们就在这闻味吧!我还要去村长家。”
村长家每天晚饭后,都会有人打麻将。这就是村里的情报站,家长里短的事不断在这里传播。赵大毛今晚就是去那里围观去,主要他也是想要融入这个村子。
到了村长家,麻将已经打上了。周围还有好几个人在唠嗑,其中一个人说:
“你们看见我家的小儿子了吗?今晚吃饭时都没回家。”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几个人的认同,有人说:
“我儿子晚饭也没有回家,应该混到一起去了。”
赵大毛凑了过来,顺势开始插话:
“你们就别找了,我看见他们在张寡妇家门口呢?”
这句话立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全都竖起耳朵,企图听点带颜色的。果然有人问:
“这帮半大小子在张寡妇家干嘛?这大冬天的,还能有什么好看的?”
“净瞎扯,大冬天的,门窗严实着呢!能看见啥?我打听了一耳朵,据说张寡妇家在炖肉,这帮馋小子闻味呢!”
会计李长贵一边打麻将一边说:
“吃肉,就张寡妇家刚刚死了男人没几个月,他家还能吃上肉?”
立刻就有人插嘴道:
“这要是别的寡妇一定吃不上肉,但是张寡妇可不一样。那个盘亮条顺,想吃肉还不容易?”
“别瞎说,就是有人有这个歪心思,咱们村里也没有人舍得拿肉给她家吃。”
“我可听说二牛抓的那个人,昨天可是让张寡妇跑腿。张寡妇出门半天才回来,今天张寡妇还在那人屋里大半天。”
村长李长海用麻将敲了一下桌子:
“别瞎说,我也看见了。张招娣过去都带着两个孩子呢?干不了啥?二牛走的时候,让咱看着这个王振华。咱们正好到张招娣家问问王振华的情况。”
然而此刻的张招娣家,所有人都在埋头吃饭。大宝吃了满满一大碗的鸡汤泡饭,鸡腿王振华给两小只一人分了一只。小肚子都撑圆了,出了最真诚的赞美:
“唉呀妈呀!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