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覺得自己五臟六腑真的要被蟲子啃乾淨時,一雙細白的小手出現在他眼前,手心是一粒藥丸,「止疼的,不能完全消除疼痛。」
黑袍老人抹去額上的冷汗,「多謝小友。」
「你催動體內子蟲試一試。」
黑袍老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別的,他按照時落的話,催動體內的蟲子。
無數蟲子開始躁動。
不知是止疼藥丸起了作用,還是母蟲的注意被轉移,黑袍老人覺得身體的疼痛到底是減輕了許多,他強撐著一口氣,開始用靈力查探體內情況,隨即朝時落笑道:「相對於我的血肉,這母蟲還是更喜歡那些小蟲子啊。」
在時落讓他吞母蟲,黑袍老人就知道時落是打算讓他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方才魂魄知曉他是不肖子孫,轉移了子蟲,在離開之際,他又將詛咒轉回了黑袍老人的體內。
這倒是省了他自己做。
黑袍老人苦中作樂地想。
就像他會反抗師祖一樣,生死之際,子蟲也不甘願被吞。
黑袍老人跌坐在地上,他抬手,看著自己乾癟的手背,手背青筋不停起伏,是蟲子在爬動。
正如時落說的,這法子可能讓他活下來,也可能讓他即刻就死。
若能活著,他自然不願死。
「諸葛前輩,還要勞煩你畫一個禁錮咒。」
「沒問題。」
黑袍老人坐在陣法中,母蟲藏在石像中許多年,早餓的厲害,它不停吞掉子蟲。
母蟲橫衝直撞的,必然傷到黑袍老人的內臟,他只能用靈力護住自己的五臟六腑,他的靈力很快耗光,就在黑袍老人覺得自己再一次被母蟲吞噬時,他手腕多了一隻手。
源源不斷的靈力衝進他的體內。
他來不及道謝,繼續修復自己受傷的內府。
時間似乎過的很慢,從天亮到天黑,黑袍老人身上的衣裳濕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後半夜,他才突然睜開眼。
時落收回手。
起身時,踉蹌一下,被明旬攬進懷裡。
連續不斷地為黑袍老人輸送靈力,哪怕時落有晶石,身體也疲累的厲害。
黑袍老人感激地看著時落,「子蟲全部被吃光。」
暫時吃飽,母蟲終於安靜下來,老實地盤踞在黑袍老人的心口。
「等前輩學會掌控它,他就會為你所用。」時落說。
當然,如果黑袍老人沒制住母蟲,就會反被母蟲啃乾淨。
「還有一種可能。」諸葛觀察黑袍老人的臉色,「你與這母蟲合二為一。」
母蟲在石像藏了那麼多年,應當就是與魂魄變成一體。
若是能與母蟲和平共處,黑袍老人就能知曉母蟲的來歷,也就知道怎麼解除野人的禁制。
「多謝諸位。」黑袍老人起身,他朝時落幾人行禮,「我一定會約束好寨子裡的人。」
「那些傷人性命的,就這麼放過了?」錘子忍不住嘲諷。
黑袍老人搖頭,「不會,因果報應,傷人的必然會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