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落點了點頭。
「既是朋友,那我以後對你是不是能換個稱呼了?」明旬笑問。
「自然。」
「落落。」薄唇吐出這兩個字總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繾綣。
時落摸了摸耳朵,只怪明旬聲音太好聽。
明旬笑著又揉了一下時落的發頂,提著包,跟時落說:「該走了。」
話落,率先轉身,往山上走。
時落緊隨其後。
上山有石階,石階挺寬,並排能走四五個人,明旬上了幾個台階後便放慢腳步,跟時落並排而行。
有人說話,爬山也不難。
時落對山再熟悉不過,她走的尤其輕快。
讓她意外的是明旬竟然也沒有絲毫疲色,走了大半個小時了,他氣息都沒亂一下。
由此可見,要不是明旬體內的煞氣跟陰氣拖累,他該有多強悍。
因是傍晚,上山的人寥寥無幾,倒是有幾個匆忙下山的,這連雲山沒有過度開發,山上沒有娛樂設施,也沒有直接下山的纜車,爬山的人只能靠兩條腿走下來。
這也是為何到山頂的人不多。
上山容易下山難,極少有人花十幾個小時只為爬上山,再爬下來。
這山上樹木蔥鬱,間或有大塊石頭點綴其間,人少了,山間小動物才敢偷偷探出頭來。
大概是身負靈力的原因,在時落跟老頭住的山頭,時不時就有小動物往時落跟前湊,老頭說人越是單純,越會惹動物喜歡。
尤其時落體內還有動物也喜歡的靈力。
林中,天暗的要比別處快些,時落踏上又一級台階時,側頭往旁邊樹叢看,一隻野兔正探頭探腦地望向她。
時落挑眉,這連雲山的動物似乎要害羞一些?
要是別處山上,這會兒自己腳邊恐怕已經聚集了不少種動物跟飛鳥了。
原先在山上,老頭開始覺得有許多動物跟飛鳥圍繞在身邊還挺不錯,熱鬧,時間久了,他又覺得吵鬧,最後乾脆設了結界,專門嚇唬小動物跟鳥雀。
又走了約莫十分鐘,一隻松鼠從樹上飛快爬下來,跳在一塊大石頭上,松鼠兩隻小爪子抱著一顆松子,伸著腦袋往時落看,它似乎想將松子送給時落,小爪子伸出來又快縮了回去。
時落越發奇怪。
不該如此。
明旬顯然也注意到旁邊一幕,他腳步一頓,跟時落說:「落落,你先走幾步。」
聞言,時落沒多問,往上走了十多級台階。
那松鼠果然抱著松子跟上。
它一邊走還一邊回頭,想看看明旬是否會突然出現。
確定明旬站在原地沒動,小松鼠加快腳步,幾步蹦到時落面前,將松子往時落腳邊一放,而後踮著腳又看了時落兩眼,這才竄入樹叢。
「煞氣。」
「恐怕是煞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