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腳步飛快,她坐在雅間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
明旬抬腳,朝時落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不用時落提醒,明旬直接將手遞到時落面前。
時落本來打算等師父收到信,給她打電話,再跟師父商量,可靠山村山高水遠的,等信寄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明旬身體卻等不得,儘管時落消除了他的疼痛,可他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卻是無可辯駁的。
時落打算先試一試自己琢磨了好幾天的法子。
「你放心,我會護住你心脈,你不會死的。」時落還拍了拍明旬的手背,安慰了一句。
人家讓她實驗,時落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明旬視線落在時落玉白的手上,他神色微動,點了點頭,「多謝。」
幾乎在明旬話落的瞬間,一股極強的靈氣湧入明旬體內。
不似上回那股涓涓細流似的試探著,這回洶湧而入。
明旬體內的陰氣跟煞氣頓時暴起,跟上次一樣,四道氣相互衝撞,都試圖壓制對方。
哪怕早有預料,明旬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他另一隻手死死握緊,如此才能讓身體不要顫抖的厲害。
明旬疼痛難忍,這回時落卻也好不到哪去,她原本紅潤的臉龐肉眼可見的蒼白,額上冷汗很快打濕鬢髮,她呼吸都急促了些。
「時姑娘,你——」
注意到時落的異樣,明旬被時落按住的手指動了動,他聲音低啞的厲害。
時落並沒抬眼,也沒看他,她將明旬襯衫袖子往上推,盯著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及幾道不停遊走的猙獰煞氣。
時落另一手覆上明旬的心臟,護住他的心脈。
心臟的刺痛瞬間得到緩解,明旬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體內的疼痛沒有減輕,卻也沒有加重,明旬也逐漸習慣了這種疼痛,只要還有命在,任何痛楚他都能忍受。
倒是時落的臉色比剛才還難看了些,一滴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綴在下巴,要落不落。
鬼使神差的,明旬伸出手,想接住那一滴汗珠。
下一刻,時落猛然收回了手。
她快在明旬身上打了一道符,明旬身體的疼痛潮水般褪去。
時落重重吐出一口氣。
她修煉了十多年,攢的那點靈氣全部用完,時落精疲力竭,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襲上心頭,她看向明旬,皺了皺鼻子,「便宜你了。」
明旬猜到剛才時落做了什麼,在任何困境都能遊刃有餘的他罕見的詞窮了,他上回就猜到時落能吸收傳說中的靈力,對修真者來說,末法時代的靈氣可比金錢權勢要珍貴的多,明旬也算是見識多廣了,旁的天師最多只能摸到修真的門檻,他們能利用少許空氣中的靈力,卻無法吸收靈力。
時落是她見過的頭一個。
而現在她竟然將靈力全部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