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是在土豆和豆奶控诉的目光中过去。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不到。
沈玉宁还在烧热水顺便训练两狗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
顿了顿，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关了开关，带着两狗去楼下查看。
才走到十八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此时一群人围在那，其中一家人泪眼婆娑控诉：“医院不作为，我儿子才二十多岁，就这么没了！呜呜呜……”
“他们说没血清，没药，没资源，什么都没有，开医院做什么？”
“这老天爷害死这么多人还不够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很巧的是沈玉宁旁边正好是之前聊八卦的22o2计家的老太太。
计老太太似乎没察觉到昨天的事，看见她，还有些惊喜：“你也出来了。”
“嗯。”沈玉宁点点头，问：“一共几家被蛇咬啊？”
计老太太立马说：“五家，其中一家一家三口都被咬了，人都没了，没回来，另外四家也只回来了三家，去的路上有抢劫的，他们跑得快，躲过去了，另一家买的是皮划艇，比较慢，就被逮住，之后再没看见了……”
因前天晚上蛇潮而被毒蛇咬了的五家人，只回来了三家，而这三家人哭得撕心裂肺，因为人没等到血清，救治无效死亡了。
昨天就死了，只是他们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于是在医院闹。
但被蛇毒咬了，先除了控制住蛇毒蔓延，最主要的就是记下到底是哪种蛇。
不然很难找到对应的血清。
尤其是这个时间点，医院被淹了，剩下的医疗资源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跟天灾前那样。
撑了一天后，人还是扛不住去了。
现在条件有限，死人只能直接在医院那边的临时火葬场火化，骨灰盒都是普通的瓶子，让他们带回来自己处理。
这样潦草的方式，这样轻易的死去，让三家人一路哭着回来，看见曾经的邻居，更是悲从中来，哭得伤心欲绝。
计老太太说八卦也没之前的兴奋，满是惆怅，这样的天灾太折磨人：“昨晚还有个人自杀了，被家人送往医院，也不知道救不救的回来，听说是身上太难受了，那皮肤病还没好，好几天没合眼，再加上这鬼天气，没吃没喝冷的不行，一时想不开割腕了……”
沈玉宁听着，神色也有些沉重。
皮肤病她其实都没真正接触过，23楼、24楼都有了药，很快就好了，她也不和其他楼层的来往，以至于她没想到还有人因为皮肤病带来的痛苦扛不住自杀了。
当然这肯定不单单是这一项的原因，天灾频，一次次的停雨‘戏弄’幸存者，再加上日益减少的食物、越艰难的生存条件，皮肤病的痛苦不过是压垮一个人求生意识的最后稻草。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低迷，两狗立马歪歪扭扭的蹭她的腿，蹭得她身形都站不住了，沈玉宁顿时也没工夫去兔死狐悲。
这一步是她一定会经历的。
以后随着天灾加重，会更加严重。
比如即将到来的极寒。
书中女主记得具体是哪天，但不知道政府会不会信，若是信了，提前做出提醒，也许会多拯救一点人，否则那一晚，几乎可以死一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