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
我们并没有同地头蛇一样的强大情报网,大部分消息都是店长小姐转述,或者是弗雷在城内晃悠时的耳闻所见。
“那真是奇怪了……”魔女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有点奇怪,低声喃喃着,“你之前有说过梅薇思小姐她,她确实是在你一个同伴的帮助下逃出去了吧?”
“……那到这时候应该和其他势力联系上了才对。”
“你认为附近的贵族也会对这座城下手?”
“很有可能,‘绑架帝国人’不是个讨伐异族的绝好借口嘛,在帝国人眼中师出有名可是相当重要的。”
魔女揉着自己已经疼的太阳穴回道。
“商人的的嘴是很方便用钱撬开,既然他们一个个都参与进来啦,更加贪婪的贵族多多少少的也该收到了风声,这时候还不来分一杯羹怎么行……”
起义的幕后指使也在面临一个危险的不稳定因素。
“虽然我们控制不了起义的浪潮,但是人总有着七情六欲终究不是任由摆弄的木偶,想点办法一定可以影响到幕后人的布局。”
现在需要预防他把我们当做引走狼群的饵食。
万一我们在前面跑,大酋长和瑞伊在后面追,相互都累个半死给逮回来,结果现沙漠之都易主新主人大喊“朝那只史莱姆放箭”。
“……既然他忌惮瑞伊的出现,那么传达口令的时间点也必然只会在祭典开始之前,唯有那样才能做到最充分的调虎离山。”
“就让你的同伴故意搞些小动作出来吧,茜娅酱。”
魔女擦了擦嘴向我建议道。
“最好让大酋长和他的军队到时候忙里忙外的一直脱不开身,在我们离开军队追击范围前,幕后神秘人物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心中的已经大概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但是这样好吗?”感觉有点像是过河拆桥。
“如果不想这样那就争取我们的信任啊!”
而魔女却是直接有点不屑地啧了啧嘴。
“打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旗号的家伙,谁管他最后是怎一个死法呀,茜娅你跟姐姐我安安心心带着孩子们逃跑便好。”
我们根本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许真的很坏,或许还有良心,但终究没给我们一个能信任他的理由、
处在情报不足的状况下,我们只能全力确保自己这边不出意外。
既然有不被信任也能如愿以偿的自信,那么史莱姆和魔女也就只能尊重他这股自信心,全心全意地提高自己这边的胜算。
而且,这个计划……
说不定能帮到店长小姐。
……
留在原地等待的过程很难耐,明明只是一整天都无事可做,可盯着旋转的时钟一圈圈转去总感觉是漏过了好多东西,仿佛是被关在地下很长一段时间已经完全不了解上面的状况了。
在酋长、贵族、起义军相互间风起雨涌图穷匕见之际,无论忽略了什么都能造成致命的疏漏,对推测和选择是否正确的思考,一遍遍地催促我起身去找弗雷。
原本茜娅对自己的耐心是非常有自信的……
但那似乎是因为我总是习惯亲力亲为,而这一次却要把最困难最危险的任务都交给别人,孤身留在这里向世界树祈祷着迷雾中看不真切的成功率,这种脱离局势无法控制的感觉给我一种可怕的无助感。
——如果有人失败的话会怎么样呢?
或许是第一次的,史莱姆明白了“担忧”的含义。
下面的生活很安静,死板呆滞,一成不变。
隔着厚厚的墙壁、盐块和沙子,这里就像是被从世界剥离出来的另一个小世界,遵循着只属于它的秩序和规则,除了桌上那朵已经有些枯萎的小花,就没有其它东西能证明外面世界的存在了。
在这里出生的孩子会认为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吗?蕾拉平时喜欢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那个小孔,她究竟从那里看到了什么,又在想着什么呢……?
可无论如何,她那些可爱的朋友们,都已经不在那儿了。
或许是变成婴儿,重新在世界的某处出生了吧,虽然可能会遇到种种的不幸,但相较这个狭窄阴暗的空间,那里一定会有更多幸福的回忆。
似乎和我们熟悉起来后,女孩就变得叽叽喳喳起来,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简直是个从笼子里逃出来在树枝上跳来跳去,陡然间变得级活泼亲人的可爱小麻雀。
我用半天时间教了她怎么下跳棋。
(因为跳棋就像史莱姆一样,很可爱)
而莉卡和往常一样总是心事重重紧紧把头埋进书本,就差顶着黑眼圈大喊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了,看她被蕾拉缠住时更加热爱学习的样子,简直就如同看到了天敌的鸵鸟一般。
不过就算如此,两人的关系也总归是亲近起来了。
她们其实心里都挺喜欢对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