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不好意思極了,等胳膊打上吊針,小聲說:「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好了。」
顧澤遠睨他一眼,扯出一張抽紙:「把眼淚抹了。」
常一:……
常一感冒喜歡眼淚鼻涕一起流,這也是最痛苦的地方,一天下來鼻子眼睛通紅,還生疼生疼的。
顧澤遠看他疼的厲害,又自己去外邊買濕紙巾回來,等常一用上濕紙巾抹完鼻子,他湊近觀察他紅鼻頭一會,輕笑一聲:「小樣。」
常一臉通紅。
顧老師果然還是那個顧老師。
醫生給他安排了一天的吊水,下午三四點還有一趟。顧澤遠乾脆沒把孩子送回家,讓他跟著自己去辦公室內室休息,下午再送醫院。
因為要趕工作進度,顧澤遠中午沒休息,拉著幾個管理人員在辦公室開會。他們說話很小聲,可內室里時不時傳來幾聲輕輕的咳嗽,幾個管理聽的膽戰心驚。
顧先生終於養小情人了??!
同志們深感震驚。
下午三點,顧澤遠又把常一送到醫院,他看常一上午坐的無聊,下午特意拿了辦公室的平板計算機過來放電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東西吸引注意力,還是醫生奇效BuFF,常一下午狀況好了許多,連紅鼻子都漸漸消退。
顧先生很滿意。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調高空調溫度。
顧老師今天耽誤太多時間,作為工作狂晚飯匆匆吃完便回到書房辦公。
常一窩在客廳內疚的要命,他覺得自己才來第一天就給顧老師惹麻煩,而且看病打針吃藥都是要錢的。
他十八歲了,不能指望著繼父來養。
常一想出去找份工作,他知道自己沒文化很多事不能幹,可搬搬磚或者去餐廳打工是沒問題的,如果能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更好。
他不想留在這裡。
他心裡知道顧老師很好,也知道顧老師因為當年的事情想補償他,可顧老師沒有錯,當時是他沒有說實話,而且就算被拐賣顧老師也沒義務必須幫他。
他不能自持可憐就賴著顧老師。
至於上學,那更加不靠譜。
常一決心要走,清澈的眸光看向書房方向,那道門是關著的,他輕手輕腳走到門口,聽了好一會裡面沒動靜。
他緊張的敲門。
顧澤遠低沉的聲音傳來,「進來。」
常一伸腦袋推開門,一口冷氣撲面而來,他一時更加不好意思,緊張的支支吾吾說:「你、你開這麼低溫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