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语按住她有些微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至于风萤，项星能为殴朵儿对抗整个殴家，能为她不惜生命也要保护她不受他人欺负，能为她向自己不齿的人低头认错，能为她倾尽不曾对其他女生的温柔，这些，他能为风萤做到吗？他现在还没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既然做不到，风萤迟早会退出的。”
嫣然目瞪口呆，书语的这通话像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一样，在她的心里激起极大的震撼，“我……我都不曾知道这些，你……你是怎么知道……他为殴朵儿做的这些事的？”
书语偏开头，看向对面项星和风萤在海上一起并肩游泳的身影，轻轻地笑了声，“当然是因为……我恰好亲眼目睹到了。”
“那你真幸运。”嫣然低头一笑，笑容依旧苦涩，“我要是早知道这些，说不定早就爱上他了。只是，他现在对风萤的温柔，你确定还比不上他对殴朵儿的吗？”
那一幕，项星温柔、小心地为风萤脱鞋的那一幕，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对她们这些女生而言，可一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呢，如今却心甘情愿地为风萤……
书语沉默了。
她无法否认，项星对风萤也是温柔的，一点也不亚于殴朵儿，甚至还……更温柔些。
但这又怎样？她还能后来居上不成？这怎么可能？
单项星和殴朵儿的情谊就有八年之久，她不过才和项星相处一个多月而已，孰轻孰重，还不明显吗？
即使他真的很喜欢风萤，他和她也是不可能的。
风萤配不上他。
她……也亦然。
所以，只要她能站在他身边、看到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不管怎么样，他和风萤注定没有结果。”最后，她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嫣然看书语表情有点不对，以女生的直觉，她小心地问道：“书语，你也喜欢项星，是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她答得很快，回头看嫣然，眼眸含笑，“他哪里不值得我喜欢了？”
这回，轮到嫣然沉默了。
“放假前的那天晚上，我给他写了一封情书，可我没有勇气自己交给他，只好找风萤了。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没有把信交给项星，她也不会交给他。”
书语继续说着，没有停顿，“嫣然，你可能疑惑，为什么我自己也喜欢项星却还要帮你接近他。因为，我知道，我们和他，也注定没有结果。他不是我们可以攀上的人，他也看不上我们。但是，只要有机会能站在他身边，又为什么不去试试？至少这个过程是开心的，至少能看到他。”
“书语，谢谢你。”嫣然躺回沙椅上，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的清爽，“你想的比我多，和你比起来，我简直愚不可及。那次真心话大冒险，项星问我……若他无名无利，我也喜欢吗？我竟然天真地答道：若我真的很爱你，我不介意这些。我简直蠢得不可救药了，别说他根本不屑于我的爱，单是这样一份有条件的爱，在他眼里怕早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书语默了几秒，“嫣然，试问，世界上有多少份爱是无私的？我不是没有贪婪过，只是认清事实而已，你也一样，不要因为这份爱有残缺就去否定它存在的意义。”
“嗯。”嫣然莞尔一笑，摆出一个击掌的手势，“那我们一起努力。”
“好。”书语爽快地击了一掌。
……
浅滩上。
项星和风萤戏水玩了一会儿，趁她一个不注意，把她拉过来撞到自己的怀里，两手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抵着她的额头出一阵又一阵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