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仙姑就着灯笼的光看到朱六一张油腻的笑脸,心里一突,脸上却带上了笑“怎么什么事儿我不知道你却知道了”
朱六道“好叫仙姑知道,你家大哥在外头有了相好。”
“呸他倒想哪里来的钱没钱谁个理他”
朱六将脸一板,道“仙姑明白人儿,大哥是没个相好,他自己还坏了事呢他在城里头跟个师傅帮陈家咒人,事了,叫人押在大牢城就要问斩了仙姑要你汉子的命,便从了我,不然哼哼”
张仙姑心里愈愤怒,脸上还是笑着,道“那可要从长计议了”
朱六哪里有耐心与她多说,撇了灯笼,与朱九一边一个拽了张仙姑的手就往正屋里去,冷不防蹿出一个人来,照朱九背上便是一记“什么东西”
朱六酒吓醒了大半,扭脸一看,笑了“老三长大了啊以后管我叫爹好不好”一面伸脚踢踢朱九,朱九爬了起来,就要扭住“老三”。张仙姑大急“老三,快跑”
朱六与朱九都笑道“跑不了跑不了,仙姑晓事些,他便没事,还要多个爹”
张仙姑一手按在脖下的钮扣上,道“你们别动他不过是要我罢了,老娘又不是黄花闺女没见过男人”
“这就对了”朱六大赞。
话音才落,朱九却捂着手腕大叫起来“刀刀好小子,他有凶器”
朱六骂道“怕他怎地,你拿住他”
“我的手,我的手”
朱六还要骂,“咔嚓”一道闪电划破黑夜,他看到“老三”毫不客气地扬起了手上的家什斧头却不是劈向他,而是又朝朱九招呼过去朱九往边上一滚,老三追着他又砍了过去。
一声雷响,震得朱六心里也慌了,拖起朱九就跑,边跑边骂“等着你们都得被卖”
一道烟地跑了。
“老三”默不作声地就着油灯照了照手里的斧头,刃上都是血,叹了口气,抬步往外走去。张仙姑脸上十分难看,默默地将领口捏紧,声音涩“老三,你干嘛去”
“打水,”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斧头和地都脏了,洗洗。”
“哦哦,放着吧,我来”
“两个人干,快些。”
二人默默地干完了,老三抱了自己的薄被扔到了正屋的床上,张仙姑没说话,娘儿俩一道听着雨声。老三忽然说“屋顶我修好了,不怕漏雨。”
“哦。”
一夜无话。
张仙姑听着老三呼吸渐沉,心里却想着朱六说着自家丈夫下了大牢的话,总也睡不着。直到东方天明,才渐渐睡去。
张仙姑这一觉睡得不稳,一时梦到朱六又来,一时又梦到丈夫真的下了大牢,最后竟梦到了最怕的事儿,朱六来家里与老三撕打的时候忽然叫了起来“好哇你居然不是个小子,是个丫头嘿嘿”
张仙姑一下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时现已是正午,身边老三已经不见了,顿时一吓。披衣下床出了屋子,见老三正在院子里削木头,急急走了过去,扯着老三的衣服将她扯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对上老三疑惑的目光,张仙姑讪讪地说“我看看你。”
老三点点头,又坐下来接着削木头。
张仙姑没话找话“你昨天那身衣裳呢”
“才做饭,燎着了,烧了。饭在锅里,我给娘端来。”
“哦,不用,我自去拿,你吃了吗烧了就烧了,本来就小了,你这时候长得快,赶明儿集儿扯块新布再做一身儿,我对你讲,不要再与花姐一处了”
老三也不反驳,继续稳稳地削她的木头,张仙姑忍不住又絮絮叨叨,才说到一半儿,老三又停了手“来人了。”
张仙姑心里一突“什么不会又是”
这回来的不是朱六,却是来请张仙姑“六哥昨晚吃了酒,不防下雨滑了脚,跌在一根树枝上。如今要入殓送,请仙姑帮忙”
张仙姑懵懵地跟着来人去了村里,只见朱六正被放在一块门板上,一根坚硬的树枝从朱六左肋最末一根肋骨穿入,自喉咙斜穿出来,他竟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这是新一章。现码的
本来是想先放个预收,然后存几章稿子,选六一这个好日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文案直接出来了我只好现赶一章出来,就是现在这样的。
所有的基友都在哈哈哈哈,说今天的快乐是我给的
本文无c哈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老三是个姑娘。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