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又下了几场雪,在回去的路上,一片银装素裹,一条小路上踩出小道,我俩并排走在冰雪之上。
“才哥,”阿钱说,“走了好多人哦!”
“哦?”我这才有所醒悟,“来的时候浩浩荡荡一支队伍,现在回去宿舍见不到几个人,就算一半人上对班,也不会这么少的人。”
“好多人受不了这个苦,又挣不到钱,跑回去过年了呗,”阿钱说,“我本来也想回家过年,后来想想算了,才哥都能坚持。”
“我是感觉蛮好玩的,”我说,“占皮也在这,我都没想过要回去。”
“占皮!”阿钱说,“就是带队的?我们学生会的干部,人家干的美着哩,怎么会回去!”
“他在哪个区?好像都没见到他。”我说。
“他就在你旁边那个小房子啊。”
“哪里还有小房子?”我停住脚步。
“你妹呀,”阿钱抓了一把雪,打在路边树上,“就在你面向墙壁的那边,不就一个小房间吗?那里也有四五十个人吧。”
“我说呢,怎么见有人从那小门进进出出,你怎么知道的?”
“你小子,”阿钱说,”就知道死死的坐在那里,闲着没事不会满车间里逛逛,溜达溜达。”
“哦”我没说话,只是觉得车间管理有点严,再说,我也不喜欢到处乱窜。
“是不是害怕那些管理?看的太严?”阿钱笑了,“就一区二区管理严,因为在楼梯门口,你去三区四区里面看看,就是我那里,天天放牛场一样,没人管的,反正计件工资,多劳多得,只要不妨碍别人,随便聊天随便玩的。”
“想想这几天,真的,早就该把我调到三区。二区真不是呆的地方。”我说,也抓了一把雪,向远方掷去。
“你才知道?”阿钱说,“二区最垃圾,话也不能说,看的死死的,有时还让戴口罩。”
“我听身边的大姐说厂里让戴口罩,两天里晕倒好几个,然后就取消了。”
“是啊,”阿钱说,”你也不想想,人口密度那么大,整个车间里都是人,还不通风,又要做事又要戴口罩不让说话,不晕才怪。”
“啥时我也去你那转转。”我说。
“这就对了嘛,”阿钱说,“每天你早收工几分钟,或者吃完中午饭,早进车间几分钟,满车间随便你转,你不是喜欢看妹子吗?大把的妹子让你随便看。”
“你个家伙,我啥时候说爱看妹子了。”
“像才哥这样帅的竟然不喜欢妹子?”阿钱说,笑得有点猥琐。
“靠!”我说,“不要把我想的像你一样猥琐好不好。”
“艹!”阿钱说,“你要像我这样就好了,才哥!要痞一点,懂吗?见到女孩子脸皮要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