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安腦海里驀地浮現出,姜佳寧在洗手間半開窗邊抽菸的那一瞬間回眸,皎白手指托著腮,細長的菸蒂上絲絲縷縷的煙氣,同她鬢邊的那一綹長發一同飄散過來,像是撓在了他的心尖上,有些癢。
他口舌有些躁,扯了扯領口,收了手機下車。
他沒有撐傘,斜風細雨在他的黑色大衣上蒙上了一層水霧。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姜佳寧剛卸了妝。
她平時在非正式場合,也從不化濃妝。
今晚的濃妝旗袍,讓她感覺像是戴上了一層假面。
姜佳寧開門前看了眼監控,楞了一下。
她還以為是蘇嘉樹。
「開門。」
男人的嗓音隔著厚重的門板傳了過來。
姜佳寧抿了下唇,打開了門。
男人就站在門外。
走廊上聲控燈暖黃的光,在他的身上打上了一層光影。
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姜佳寧將門關上。
他的髮絲上有水,視覺上,高大的身影將玄關狹小的空間撐滿。
她的妝卸了,一張小臉素淨,身上的旗袍還沒來得及脫,腳上踩了一雙普通的平底拖。
男人只是簡單環視了一眼這平方數狹小的單人公寓。
一眼就能看到底。
客廳內巨大的飄窗上,放著一個巨大的毛絨玩具熊。
沙發,茶几,半開放式的小廚房。
以及……那在沙發旁地墊旁邊的一雙鞋碼很大的男士拖鞋。
男人重轉過身,單臂撐在她的身側。
滾燙呼吸帶著和心跳同一頻率的共振空氣中都因為空間的突兀逼仄形成看不見的旋渦。
「一個人住?」
男人的聲音低啞,攜著室外濕潤的細雨和重露。
姜佳寧的後背貼在門板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緩緩靠近的男人。
她動了動唇,「我……」
「想好了再回答。」男人把人困在玄關櫃之間。
姜佳寧舔了舔嘴唇。
薛凜安到的突然,她也還沒來得及收掉這房間裡面蘇嘉樹住過的痕跡。
「那個……」
下面的話,都被迫吞咽了下去。
她舔嘴唇這個動作,實在是太有暗示性。
姜佳寧的身體好似被釘在了門板上,他隱忍藏了一晚上的火,都發泄在這綿長肆意的親吻之中。
……
男人的髮絲是濕潤的,還沾著些雨水,面頰冰涼,貼著她的時候,她就不由得向後退無可退的瑟縮。
旗袍裙擺撩起,這雙筆直白皙的腿,男人大掌自上而下握住,桎梏在他的腰側,抱著人進了房。
而一切火花都停止在姜佳寧被壓在床上的那一秒鐘……
尖叫雞的刺耳叫聲衝破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