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電梯，就看到見過兩三回的林墨引著一對臉色鐵青的中年男女走出來。
苗曉睿下意識往邊上讓了兩步，壓低腦袋，借帽子擋住臉。
林墨也看到他，抿了下唇，移開視線，溫聲道：「畢總、畢夫人慢走，如果項目有進度，我會給兩位發郵件的。」
苗曉睿聽到「畢」姓，下意識抬頭。
恰好靠這邊的畢夫人望過來，看到他，神色一冷，停下伸手：「苗曉睿？」
被迫停步的苗曉睿：「？」
林墨飛快皺了下眉。
那畢總也跟著望過來：「這位就是苗曉睿？」
畢夫人冷冷看著苗曉睿：「錯不了，這狐狸精似的眼睛可不多見。」
無端被罵的苗曉睿：「……」
結合林墨方才的稱呼，他抬了抬帽子，問，「兩位是畢老師的家人吧？」
微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都沒有禮貌。
畢家夫婦齊齊變了臉。
林墨也收了笑容，看著苗曉睿，語帶提醒般：「苗老師，這兩位是秦總的客人。」
苗曉睿視線轉向他，微笑：「關我什麼事？」
林墨：「……」
那位畢夫人冷笑：「你知道我們跟秦暄合作的項目一年利潤多少嗎？你對你男朋友的客戶就是這種態度？」
苗曉睿微笑：「利潤高，也沒見你對合作夥伴的男朋友禮貌一點呀。」
畢夫人噎住。
苗曉睿繼續：「再說，我是跟秦暄談戀愛，又不是跟他客戶談戀愛。你們要是因此不合作了，不是你們不行，就是秦暄不行，關我什麼事呢？」
畢總冷眼看著他：「怪不得能攀上秦暄，這口才，不去跑業務浪費了。」
苗曉睿：「你們請不起，謝謝。」
畢總夫夫：「……」
苗曉睿懶得理他們，收起笑容，打算離開。
畢夫人卻再次攔住他：「你害我兒子骨折的事還沒——」
「畢夫人是打算跟我一起去派出所提交的證據嗎？」苗曉睿打斷她，「你兒子買兇傷人的事還沒公布出來是吧？」
畢夫人臉色鐵青。
畢總臉色也很難看：「年輕人，秦暄不會一輩子罩著你。」
苗曉睿笑了下：「謝謝提醒。」
繞過他們往裡走。
秦暄的辦公室在最裡面，他走得不緊不慢的，還沒到走廊盡頭，林墨追上來，壓低聲音：「苗老師，你剛才太失禮了，畢家那項目——」
苗曉睿停下來，帽檐下的精緻眉眼透著冷。
「林助理，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教訓我？」他問。
林墨：「抱歉，我沒有教訓的意思，只是事關公司——」
「苗老師？」章瑋盛察覺不對，走過來，「怎麼了？」
苗曉睿回身，朝他陰陽怪氣了一句：「章秘，你們秘書組的人真是厲害啊。」
按了下帽子，大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