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哥,」陶寫看著他,「你跟元、沈紹元關係很差嗎?」
「嗯。」沈承昊回神,摸了摸他的臉,「我本來並不把他放在眼裡。沒想到他竟然起了心思,手段還這麼毒辣……是我太過忽視了。」
陶寫臉上止不住擔憂:「你對上他,會不會很危險?」
沈承昊眼神溫柔:「傻瓜。」說出來的話淡定非常,仿佛在說什麼吃飯逛街的平常事,「沈紹元不過託了姓沈的福,才有今天的地位。他跟我也就差幾歲,回來沈家卻只是這幾年的事情。他從小被他母親教導著長大,骨子裡是改不了他母親那種狹隘和貪婪。」
「可是上——」陶寫不相信,「上回,你不是——」
沈承昊在他唇畔啄了下:「我以前一直將重心放在L國,在國內經營不如沈紹元,上回才會讓他找著機會……這一次,我早早就開始準備,又遇上你,比上回早了好幾個月回來。」他眯了眯眼,「我回來後就找人監。視著他,他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餘下的話自不必說。
陶寫想起他曾經吩咐雷振海的話,皺眉:「你是說,雷大哥?」他抬起頭,「可是,沈紹元涉黑啊,你們怎麼玩得過他?」
「涉黑?」沈承昊似乎有些驚訝,推了推眼鏡,問他,「你不知道旭陽集團是以什麼業務起家的?」
「啊?」陶寫鬆開他,撓腮,「我怎麼知道啊!我讀書的時候沒研究,畢業一年多都在劇場跑……你這旭陽集團我以前聽都沒聽過。」他乾咳,「難怪以前我覺得你的名字耳熟。」
「……」沈承昊似乎很無奈。所以他剛才在外面看到自家集團名稱的時候,反應才會這麼大?不,不像。肯定還有別的問題。
頓了頓,他開始給陶寫解釋。
「我外公是L國,咳咳,曾經最大黑幫的頭。雖然十幾年前他就開始漂白轉型,根基還在。」
黑道……?陶寫瞠目結舌。
沈承昊朝他解釋,「旭陽集團開始那些年做的就是保全、保鏢工作。只是幾年前我接手後,拓展了業務,將重心往房地產、商場等方向移動,才慢慢轉型。」他冷笑,「沈紹元怕是也忘記了,他那點雕蟲小技,我根本看不上眼。」
沈承昊眼底帶著譏諷,「我那個父親早早出軌外遇,卻忌憚於我外公的勢力,一直將沈紹元母子藏在背後,直到我母親逝世,他才敢將沈紹元帶回來。在外人眼裡,沈紹元只是個突然冒出來的、不明不白的雜種。」
他撫著陶寫的手輕柔萬分,話語間流露的姿態卻霸氣無比,「離了沈家的財富勢力,他的能力……呵。我要弄死他輕而易舉,不過是念著兄弟洗白不易,慢慢跟他玩兒而已。」
陶寫張大嘴巴看著他。
沈承昊垂眸,對上他驚詫的視線:「嚇著了?」
陶寫眨眨眼,再次伸手摟住他,搖頭:「沒有。」他靠到沈承昊寬厚的肩膀上,「知道你很厲害,我心裡就沒那麼害怕了。」
沈承昊的神情柔和下來:「所以,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為什麼知道是沈紹元害了我嗎?」
陶寫身體一僵。
沈承昊捏起他下巴,不讓他逃避這個話題。
陶寫視線閃躲:「我,我就是聽到聞……」
「聽到聞就能知道沈紹元害了我?」
「……」陶寫投降,「好吧,聽到聞的時候,我跟沈紹元在一起,剛好聽到他打電話了。」
「在一起?」沈承昊的聲音陡然降溫。
陶寫察覺,立馬擺手:「不是你想的那個在一起!!」想了想,他坦白,「我是被抓過去的。」
沈承昊的手停在他後脖子上:「詳細說說。」
陶寫打了個冷顫,有種錯覺——仿佛自己要是不說清楚,後果不堪設想——當然,只是瞎想。沈承昊對他坦然,他……他應該相信他。
沈承昊也不催他,另一手摟在他腰背上,輕柔地、安撫般地撫摸他。
陶寫心裡的慌亂猶豫慢慢地穩了下來。他埋頭在沈承昊的胸膛前,嗅著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輕輕地將他跟沈紹元的恩怨道了出來。
沈承昊眉心皺起。
「所以,你才在夢裡說要報仇?」
啊?夢裡?
哦,夢裡……
陶寫茫然抬頭:「我、我沒說過啊……」他撓腮,「我不可能這麼說吧?憑我,哪有可能弄死沈紹元啊。」
沈承昊盯著他:「你對我們夢中的相處,似乎記憶不深?」
「都說了是夢嘛~」陶寫不以為意,「記不清楚很正常。」
沈承昊卻覺得不對勁:「不,你這兩天感覺……」他頓住,想了想,拿起手機。
「振海,查一下沈紹元這幾天的通訊,看看他有沒有跟薛豐聯繫。儘快。」他看了看時間,「你一會也跟他們去聚餐,待會我會直接回去,沒事,有全峰。嗯,再見。」
掛上電話,沈承昊對上陶寫的詫異的神情,莞爾,俯身在他唇上偷了一吻,「怎麼這樣看著我?」
陶寫追上去咬了他一口:「你擔心是薛豐搞的鬼?」
「嗯。」沈承昊長腿跨下床,站直,順勢再拉他下來,「萬無一失比較好。」他神情淡然,「我跟你的美好記憶,可不能被弄丟了。」
……美好個屁!陶寫翻了個白眼。動作不停,跟著下床穿鞋:「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