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寫心中嗤笑，忍不住更為唾棄曾經眼瞎的、盲目往上沖的自己。
他拍拍曉子手臂：「沒事，乾哥急著去化妝而已。」再指外頭，「沒看導演都急得噴煙了嗎？」
曉子瞅了眼正在吞雲吐霧的導演，笑噴了。
***
「咔！」
對面的安晴晴收起笑容，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陶寫輕舒了口氣，朝她笑笑，再轉頭看向工作人員區域等待下一步指令。
導演側著身體湊到鏡頭前過了一遍，點頭，朝倆人擺手：「可以了。都歇會，待會直接走下一場。」
安晴晴笑了：「不錯啊，很少人能拍得這麼順利的。」
陶寫摸摸腦袋：「晴晴姐別笑我了，是您帶得好，我跟著入戲了。」
安晴晴也不多話，再次笑笑：「好了，趕緊去休息吧，待會跟乾哥對戲，你肯定會進得更快的。」
「嗯。」
目送安晴晴離開，陶寫一轉身，就對上章在乾灼灼的目光。
再看，自己放包包的椅子正好在他邊上，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
陶寫不好躲開，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
「乾哥。」
章在乾上下打量他，笑道：「難怪向誠推薦你，很不錯。台詞功底很紮實，也不會怯場。」帥氣的臉笑意盈盈地看著人，總給人一種深情款款的感覺。
陶寫垂眸，裝出一副靦腆的樣子：「是晴晴姐帶得好。」
呂向誠這人雖然討厭，業務能力、看人能力還是不錯的。這個章影帝除了演技……
章在乾走前一步，狀若隨意地抬手搭在他肩上。
陶寫微微一僵，立馬讓自己放鬆下來。
章在乾恍若未覺，口中輕笑：「別謙虛了，你看著挺靦腆的，剛才那幕卻真真像是個大學生一樣，特別有朝氣，」另一手比出個拇指，「很帥！」
陶寫作驚喜狀：「真的嗎？」他輕噓口氣，「我還擔心我演不出大學生的朝氣感呢。」
章在乾失笑，親昵地拍拍他腦袋：「你不也剛出社會沒多久嗎？裝什麼老人家？」
陶寫頓了頓。總不能說，他已經是個歷經滄桑的老油條了吧？
「畢竟是拍戲，總歸是不一樣的。」
章在乾還想說什麼，陶寫仿佛猛然想起什麼：「啊，我得給我男朋友匯報一下，我被章影帝稱讚了呢！」興奮的樣子真真像一個剛被前輩表揚了的小人一般。
章在乾的笑容登時僵住。
陶寫快步往前兩步，順勢離開章在乾的手臂範圍，完了急急頓住腳，抱歉地回頭看他：「啊——那個，抱歉，乾哥，我忘了——」
章在乾擠出笑容，朝他擺擺手：「沒事，你忙去吧。我也要看看劇本，」還是不死心，再度朝他露出迷人微笑，「一會可不能讓你給比下去了。」
語氣親昵得讓陶寫渾身不適。
他笑笑，站著等章在乾離開。
章在乾看了看左右，走開兩步，從旁邊拎起一把塑料凳放到他的包包旁邊，然後一屁。股坐下。
陶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