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街市的喧闹声中飒然而至,包拢着逐渐被灯火充斥得明亮辉煌的恩多城。
二皇子府内,一道摇摇欲坠的身影撞进了庄园主厅的大门。
凌乱金下,是沾着土灰的疲惫面容,残破衣物上净是撕裂破损的痕迹,看上去仿佛像是被什么野兽袭击后留下的划痕。
当接触到宽大的沙那一刻,他便直接整个人重重砸在了柔软的布料中,哀嚎着抽动那因为不堪重负而嘎吱作响的身体。
“要命啊……那些真的是给人做的训练项目吗?怎么感觉那家伙只是想玩死我而已啊?”
仿佛轻轻活动一下整个人就要彻底散架,罗兰疲惫地抬起一只酸痛的手臂,遮住了不远处炉火传来的亮光,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着。
而还没等他在沙上瘫多久,主厅的房门便又被人推开了。
“谁啊?”
罗兰勉力抬起头,只看到一道与他同样摇摇欲坠的身影恍惚着靠近,然后猛然朝着沙倒去——
“呜啊!”
罗兰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另一头缩了缩。
而差点压在罗兰身上的那人只是软绵绵地躺倒在了罗兰挪开后空出来的位置上,蜷缩着身子呻吟着。
“……约瑟?”
罗兰稍稍坐直了身体,谨慎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几乎变成一滩烂泥的那只垂死的小动物。
“噫!”
银幼女打了个哆嗦,瞬间便用一只手支撑起了紧绷着的上半身,抬头望向沙的另一端。
等看清楚是罗兰后,她才放松似地长出一口气,然后再次“扑通”一下朝柔软的布料倒去,整个人陷进了沙里。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芙萝拉呢,原来是你这只童贞杂鱼啊。没事和那银乱女长得那么像干嘛?吓死我了……”
“……这里没有什么童贞杂鱼。还有,和自己的亲姐姐长得像可真是抱歉了啊。”
即使想生气也没了体力的罗兰半阖着眼睛回嘴,然后询问道,
“那么,为什么今天训练到一半你就消失了?听你刚刚说的,你是被皇姐带走了?”
“别提了……”
约瑟疲惫地摆了摆手,
“那个银乱女、控制狂、神经病……非要把我抓去做什么仪式演习,实际上完全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变着花样折磨我。而且这种日子还要过好几天!”
“仪式演习?哦,是一周后的那个赐福仪式啊。”
罗兰稍作回忆便猜到了事情的起由,
“也是,像你这个水平,要扮演好民众心目中贤良淑德的圣女大人可不简单。”
“啧,都是男人,你这家伙多多少少也应该能够明白吧?”
似乎是因为离火炉太近而热得受不了,约瑟一边使劲摇着手给自己扇风,一边抱怨道,
“让我一个男的去假扮圣女,完全没辙啊没辙。女人的那些破事,一个个都烦死了……让她找个替身什么的也不愿意,非得我上,还搞出那种,那种……”
说到这里,银幼女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语气也显得越不善。
“敢那样折辱我……芙萝拉,你最好不要落到老……落到我手上了!”
一边说着,回忆起恨处的约瑟气得牙痒痒,连给自己扇风的动作幅度也变得大了起来。
小手翻飞间,因为汗水而显得有限半透明的白色衬衣,那短短的袖口上下晃动,缀着晶莹香汗的粉嫩软肉若隐若现。
本来还在心里幸灾乐祸的罗兰不小心瞥见这一幕,立马整个人僵住了。
“咳咳!咳咳!”
罗兰装模作样地咳嗽着,同时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可惜,他的良苦用心并没能被约瑟领会到。
银幼女只是颦着秀眉看着他古怪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抬起裹在白色短袜里的小脚,两下踢在了罗兰的大腿上:
“干嘛?突然瞎咳什么呢你?得了风寒啊?有屁就快放!”
“什么都……!”
刚准备把脑袋扭回来的罗兰,一眼便看见那件白色的宽大衬衫随着约瑟的动作而往下滑落,露出了她大半个珠圆玉润的肩头。
这惊鸿一瞥令罗兰更加不敢回头了,只好装作无事地继续打量窗外的风景,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哈哈……”
“嗯?嗯??”
这时,银幼女却忽然和现新大6一样,从背后将小脸凑到罗兰肩膀上,仔细端详他的面部。
为了躲避身后约瑟的窥视,罗兰的腰越弯越低,最后脸都要贴到肚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