媖儿不在意的道:“是不是那些宫女搞事情,她们到底在折腾什么?”
绿萝谨慎的看看四周才道:“不关宫女的事,是皇上。”媖儿耳朵倏地竖了起来,绿萝接着道:“其实宫里很多人都知道,不知怎的就瞒着咱们宫里,皇上就是在大光明殿宠幸嫔妃呢。”媖儿脑袋一下傻在那里,绿萝像是没看出媖儿的异样,又道:“各宫娘娘都花钱买消息呢,皇上什么时候去大光明殿,皇上后脚没到,她们前脚都到了,皇上点谁全凭兴致,初时皇上七八天才去一次,后来间隔不了两三天就去,虽然被宠幸了也不让记档,可这些女人还是绞尽脑汁的扑上去。”绿萝八卦完,大概觉得各宫娘娘丑态百出十分有趣,不怀好意的又想嘲讽两句,才现媖儿直了眼坐在那里一言不。
绿萝唤声:“公主。”媖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才有点慌了,焦急的道:“公主,你怎么了?”她轻推下媖儿,媖儿才机械的看她一眼,就接着沉默的坐在那,双眼空空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媖儿长舒口气,对绿萝摆手道:“你去打听,皇上什么时候再去大光明殿就来告诉我。”媖儿不相信,天天拥着她说着醉人的情话,转头就与别的女人睡到一处,他说过的啊,这一生只要有她就够了,都是骗人的吗?
绿萝看了看媖儿的神色,小心的道:“听说最近有一个宫女十分得宠,那日皇上在大内诵经敲磬,当时皇上困倦有一下没敲中,还差点栽倒,这时一个小宫女突然笑出了声,以皇上的脾气,大家都想这宫女死定了,可皇上竟是没怪罪,当晚就临幸了她,后来斋醮时就常带着她,各宫娘娘听说了,也都去凑热闹,运气好的也能得到恩宠。”媖儿听得只觉心已经空了,麻木的坐了很久都没有知觉。
第二天媖儿再去乾清宫,这回她没去西暖阁,而是直接到了东暖阁,冯顺几步迎了出来,陪着笑道:“公主来了,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呢,您请。”说着他一边掀起厚实的门帘。
媖儿走的不疾不徐,一边笑道:“我都是常客了,还劳烦冯公公亲自迎出来。”
冯顺继续哈着腰赔笑:“瞧公主说的,伺候公主是奴婢的福分,您可是折煞奴婢了。”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里间,皇帝见了媖儿,绕过书案迎上来微笑着问道:“今天怎么直接来这边了?”
媖儿怪道:“怎么不能来找你吗?”她一边说着,眼光已经飞快的略过了书案旁侍立的那名宫女,那名宫女也正看过来,她与媖儿目光堪堪一碰就赶紧错开了,然后就垂下眼帘,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这宫女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皮肤细致白皙容貌却并不十分出众,也就是小家碧玉的姿色,媖儿心里狐疑了一下,这丫头分明还未长开,看他身边也从来没什么姿色妖娆的宫婢,宠幸宫女一说怕是捕风捉影,宫里的八卦多也听不得,媖儿想我对他要有信心,不该胡乱猜疑,想着她笑道:“你不是忙着批奏折就是诵经斋醮,累坏了吧,今天闲来无事,看着天气不错,我就想着来找你去御花园走走呢。”
皇帝拉起她的手,带着笑意:“好,等我一下,我把手头这几本批完了。”
媖儿道:“你先忙,我在西暖阁等着。”
皇帝目送媖儿走出去,坐回书案后,又开始批奏折,那名宫女乖巧的拿起墨碇,同时用小壶滴清水在砚台表面,细细的研磨起来,皇帝批完一本随手放到一边,余光扫过宫女正在研磨的手上,纤纤玉指,柔若无骨,皇帝看得心动,不自觉的握住这一双柔荑,这宫女并不躲闪,任他握住了手,睫毛轻颤羞涩的垂下头来,皇帝看得心里一荡,将他拉到了身旁,这就是近日很得他宠幸的那名宫女,那天突如其来的一串笑声,虽令他大窘,可那份单纯肆意却打动了他,他宠幸了这个宫女,将她安排在身边服侍,这时看着她羞赫的样子,真有冲动想将她就地正法,可是脑海中忽然又想起媖儿,心里就有了几分负罪感,他放开宫女的手,道:“你下去吧。”宫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情动,怎的忽又冷下来,却不敢多说什么,敛衽一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