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知道,人与人的价值观是不同的,比如给一根蜡烛,有人会觉得差一个蛋糕,也有人会觉得缺一根皮鞭。
所以他没有理会老乾,加上今日又是发工钱的时候,陈新的心情格外愉悦。
“干得不错。”张孝从木桌上拿了一个钱袋子扔给陈新。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总共二百八十八文钱,点点?”
“不用。”陈新掂量了几下,笑着道:“难道我信不过张管事吗。”
“滑嘴油舌。”张孝笑骂一句。
一个月的时间虽不足以看透一个人的本性,可也能从中看出几分端倪。
陈新做事勤快,手脚麻利,为人看起来老实本分,从不主动惹是生非。
张孝这段时间一直看在眼里,对陈新的印象相当地满意。
陈新能吃但也能干,很对张孝的胃口。
“对了管事,明日我要告假两天。”陈新有些不好意思。
“你小子是不是拿到工钱就想着去找窑姐儿?”张孝调侃了一句。
陈新连连摇头否认:“哪能啊,我可没有钱。”
“要真想找窑姐可一定要找我,这事我熟,保你满意。”张孝挤眉坏笑,同意了陈新的告假。
“下次一定!”
陈新笑道,没想到张孝还帮人拉皮条,不过转念一想,没人会嫌银子烫手。
“你若是不急着走,可以和他们一块结伴同行。”张孝忽然若有深意开口,指了指陈新后方的老乾几人。
陈新目露疑惑,不知道张孝话里的意思。
张孝敲了敲木桌,道:“发工钱的日子是固定的,其他人也是知道的。”
陈新若有所思,他的余光之中,确实是注意到今日的码头多了不少人。
那是一群与众不同的流民,他们不是寻常所见的那些生活困苦、风餐露宿的漂泊者。
这些人与众不同,他们大多眼神狠辣身穿破旧的布衣,蓬头垢面,在码头上游荡,寻找猎物。
“多谢张管事提醒。”陈新很快就领悟到了张孝话里的提醒之意,真诚地道了一声谢。
如今他发了工钱,身上有了钱财,在那些人眼中看来就是一头肥羊。
他们不敢明面上抢夺王家的东西,但下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毕竟,王家也不会为了下人出头。
修炼阴阳养生功之后,陈新自然无惧这些人,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逗留。
落单的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被人盯上。
只不过老乾和另外几人在远处冷冷看着陈新,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陈新见状,心里立即有了决定。
();() 他领了工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独自离去了。
张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也没有叫住陈新。
“年轻人多见识下黑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提醒陈新了,至于对方听不听就是对方的事情了。
夕阳的余晖照在陈新的身上,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身后,老乾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他上个月怕是要白干了。。。”
下人看起来温顺,但不代表善良,奴性极重的人,对同类一定极为凶残。
因为他们从主家那里失去的自尊,需要从同类中得到补偿。
这个道理陈新也知道,所以他在王家五年多时间了,真正算得上朋友二字的,也只有青梅一人。
陈新一路走出码头,他深知有多大的能力就干多大的事。
只要不超出自己本分,两百文的工钱,还是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
那些穷凶极恶的强者,也看不上他这点钱。
寻常的普通人,他自认还是有能力应对。
在陈新前脚离开,三个壮汉也跟着陈新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为首之人是一个脸上有道疤痕,仿佛长了一条蜈蚣的壮汉男子。
这一幕自然也被张孝注意到了,他看着陈新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随后不再留意。
“那是钱家三兄弟,听说最近在赌场输了不少钱,钱老二更是把自己婆娘都抵押给了赌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