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
温栀顿了顿，缓缓吐出后面的这两个字。
但霍辞殇和许诺言早就有了各自的反应。
一个还是面无表情，但周身的冰冷之气极积聚而来，仿佛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寒潮，冰冷的眸，将温度降到了最低点。
另一个被撩得心花怒放，下颌线和腹肌都紧绷得厉害，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了迷人的弧度，眸里冷戾尽去，侧着头看了看温栀，无声地温柔低笑。
而后再转过来看许诺言，凤眸依旧冰冷，语气却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听起来漫不经心的。
“许诺言，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
“我能容你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
“如果再敢有拆散我和栀栀的想法，我招呼都不会再打一声，直接把你丢到冰裂缝里。”
霍辞殇说话的语气很是散漫，但字句之间藏着狠戾凶劲。
许诺言听出来了，冰冷的眸对上霍辞殇同样冰冷的凤眸，他挪开，将视线转向温栀，千年冰块脸上难得出现了疑似崩溃的表情，冰冷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殿下。”
温栀听到许诺言不同寻常的声音，将视线从绝密研究项目的文件上抬了起来，看向他。
许诺言冰冷的声音颤得更加厉害，“殿下，你对他生情了？”
温栀看着他，很诚实也很严谨地回答他，“也许。”
“也许？？”
“许诺言，你是冷族，应该知道冷族是没有感情的，我们在自己的身上感受不到正常人类应该有的情绪波动，就像你现在，或许声音在颤抖，手也在颤抖，但其实这只是我们习得而来的情绪表现，实际上，我们本身对任何事物，是生不出情绪来的。”
“我们本来就不知道感情是什么，这就产生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盲区，即便是我们真正地产生了感情，也很难分辨它到底是不是人们说的男女之情。”
“所以，许诺言，你问我是不是对霍辞殇生情了，我只能回答你，也许。”
“我能感受到情绪了，因为他。”
“而且已经越来越明显，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通过微表情才能知道他的喜怒哀乐，现在我靠近他这个人，就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同时，他的情绪也牵动了我，让我生出了情绪。”
“我会因为他笑，而自内心地想笑。像刚才，许诺言，你惹他生气了，我也跟着看你不顺眼。”
许诺言：“。。。。。。。”
霍辞殇：！！！
嘴角已经翘到天上去了，凤眸里也荡漾着笑意，霍辞殇戴着两百万钻石腕表的手，再也克制不住，他伸过去，抓住了温栀的手，扣得紧紧的。
温栀由着他，一双清冷的杏眸还在看着许诺言，声音一本正经，“你在冷族长大，经验比我丰富，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的情况，算是对霍辞殇生情了吗？”
许诺言：“。。。。。。”
方甫：“。。。。。。”
太惨了，他拍了拍许诺言的肩膀，眼里满是安慰。
秦沉已经傻了。
霍辞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愈肆意，笑意明目张胆，周身睥睨天下的狂妄气势愈明显，凤眸沉沉，眸底翻涌着暗潮。
然而被问的许诺言已经恢复了冰山脸，看起来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虑着温栀说出来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用冰冷又机械的声音回答道，“殿下，这样的情况，冷族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