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聊天的声音大了起来,不少都在跟父母打电话,毕竟大晚上的放心不下,家长们都开车来学校接了。任延点开微信,崔榕又在肯尼亚,问他平安落地没。离谱,竟然以为他是坐飞机回学校的。任五桥挥平稳指一如既往没有上线。
没关系,反正这两人也就是群演电灯泡工具人,不在家正好,不在家更方便他跟安问
妈的。
任延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唇角的笑凝固住。
整个三层空中别墅空荡荡静悄悄黑黢黢,连个鬼都没有。
很好。
任延心里一连说了两声很好,扔下运动挎包,转身砰地摔上门。
卓望道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烙饼,“呲呲,你睡了吗”
安问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应他一声“嗯。”
“我眼皮一直跳来着,左眼跳财还是灾是不是跳灾”
安问出于人道主义安慰“财。”
“那完了,我右眼跳个不停,我是不是大难临头了啊”
安问“”
他头昏脑胀迷糊得要死,眼皮子还是懒得掀“我只知道你再不睡觉,明天早上犯困会真的大难临头。”
“但是明天是星期天。”
安问默了一瞬“是吗”
卓望道蹭地一下转过身“你不知道”
安问“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关注星期几了。”
“难怪你说见了面休息不好时,我还觉得奇怪。”卓望道说到此处,迷一般地沉默了下来“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眼皮一直在跳了”
怕什么便来什么,敲门声在深夜催命般响起。
卓望道吞咽了一口“我靠。”
台灯拧亮,两人在床上坐起身,互相望着。
安问冷静道“别紧张,也许不是任延,他还没回我微信。”
卓望道掀开被子,瘦条条的四肢显得无处安放“不然我我我躲柜子里吧你去开门”
敲门声又响了两声,很克制,拍惊醒四邻,但克制中分明也能感受到流逝将尽的耐心。
安问充满耐心循循善诱“这是你家,应该你去开。”鼓励卓望道“振作一点,你这样搞得好像我们被捉奸。”
老天给机会不中用,两人还在磨磨蹭蹭的当口,许姨已经披着外套懵懵地去开了门“谁啊”
防盗链还锁着,她困倦的眼神缓缓睁大“任延”
锁链解下,她侧过身,将人迎进屋子“怎么这么晚”
任延颔,脚步片刻未停“深夜打扰了。”
许姨眯了眯眼,现这人里面是篮球服,外面是队服,脚上那双专业篮球鞋显然不是日常休闲穿的。“哎”她老人家温柔的提醒声还未响起,任延已经拧开门把手
屋内情况一目了然,卓望道光胳膊光腿,呆滞在了任延的目光中。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双手“我什么都没干”
安问“”
拜托
任延微微一撇下巴“出去。”
“好的”卓望道像被戳了的般,嗖的一下就蹦了起来,一边下床往外走,一边胡乱套着外套,“我这就走这就走”
许姨刚想上前探个究竟,被卓望道掺着胳膊拉开“许姨我肚疼哎呀哎呀哎呀好疼啊我要去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