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但他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否则你到了找不到地方。”
安问背上书包,迅点开打车软件,输入目的地,系统询问要不要叫专车会接单更快,安问毫不迟疑点下,打车费一下子飙到了一百八。卓望道瞄了眼,替他肉疼“没必要,这也快不了几分钟。”
专车果然响应更快,堵了三四分钟的功夫终于到了,安问推着卓望道坐进去,拍着卓望道的肩,卓望道只好说“手机尾号对对对,天翼高中快快快,挑最快最不堵的”
司机乐了一声,看了眼地图“这有点难度,今天周六,快路下桥那段很难不堵,我尽量吧。”
怕什么来什么,真在快路下桥处堵住了。堵也不是完全严严实实地堵,慢腾腾以二十码的度往前蹭着挪着,卓望道计算着时间“凉了,到了刚好结束。”
又往前挪了一个路口,正巧红灯,安问给卓望道微信「跟司机说我们现在下车。」
卓望道“啊跑过去吗”
还有一点五公里,不是不行,就是累,卓望道还是个体育残废,早上跑个操都喘得快死,跑一千五百米要老命了。
他还在迟疑,安问已经打开车门抱着书包冲了下去。
“哎”卓望道骂了声操,“师傅这儿停就行,你直接点抵达吧,谢谢啊”扔完这句话,他甩上车门,双眼在街道上捕捉了下安问的方向,也跟着跑了起来。
光追上安问就累够呛“我说,你又不认识,等等我喂”
安问怎么能跑这么快啊
卓望道着实没想到,安问跑得跟风一样,步伐轻盈,运动服薄外套在风中鼓荡起。
球赛在下午三点结束,比分以78:91结束,省实输。双方握手致谢,火药味还浓得没消散。
从家里大老远赶来看比赛的省实学生无法接受“为什么不让任延上啊坐了一整场冷板凳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问题也是天翼校队教练的,他走到省实的教练区,跟谭教练握手,笑着探问“7号藏着不,是不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教练区弥漫着低气压,球员们不是毛巾盖脸就是一脸煞气地喝水喘气,任延大马金刀地在板凳上坐着,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谭教练赶人“先回更衣室集合。”
齐群山应了一声,挨个儿拍屁股,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别在这里甩脸子。”
任延第一个走了,别人都像水里捞出来,只有他看了四十分钟的饮水机,浑身一滴汗都没流。进了更衣室,周朗的骂街声终于忍不住“操,打得真他妈窝火”
楚天辰拍拍他肩膀“吃了四张牌,老谭又不换你,能不窝火吗”
今天的这场比赛,省实五个常规上了四个,虽然任延没上,但对方的王牌也只打了两节,无论怎么看,这也该是旗鼓相当的一场练习赛,但分差放在这样的老牌强队身上可以说是血虐。
裴正东揉了揉任延的肩膀“放宽心,老谭应该是觉得你太强了,想试试没有你的阵容。”
任延抹了把脸,不置可否。周朗明确说“去年半决赛对天翼这场,任延打了两节半,最后是加时赛我们绝杀,我怀疑给老谭弄出阴影了。那个时候有秦穆扬,还有江栈在三分线稳扎稳打,打得还这么辛苦,天翼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怎么也是拿过市联赛冠军的老牌。”
周朗嗤笑一声“都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那时候联赛什么强度什么职业性”
谭教练推门进来,门内顿时噤声,他笑了笑,半退出去“让你们继续聊”
周朗“别别别,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老谭脸上的笑容敛住,环视了一圈“下半场被压着打,很不爽是不是周朗,四犯,别人一挑衅就上钩你觉得显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裴正东一犯,齐群山二犯,你是去禁区防守还是打架郭沛,我让你替任延你上场梦游是不是楚天辰,你这个控卫我看你干脆别干了,散步吗”
三点多的阳光已经不再晃眼,天翼刚建成投入使用的新体育馆外,观众已经散场得差不多。
安问跑向入口,几个穿着天翼校服的女生正从通道里依依不舍地走出,嘴里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赛况“还以为省实蛮强的,吹得恐怖,其实也就这样。”
安问的脚步缓了下来,心里咯噔了一声,省实输了怎么可能
“他们7号任延没上。”
“哪个”
“就板凳区你一直说好帅的那个,那个才是省实的王牌,今天没上,估计是受伤了”
“他上了也没用,十三分,对普通队伍也许可以力挽狂澜,但我们不会给他机会。”
“对,而且我们郑培也只打了两节。”
女生交流着远去,剩安问站在原地。场馆内,保洁已经在整理场馆,清洁车的拖地声嗡嗡的,观众席冷清而空荡。
“同学,比赛已经结束了,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不好意思。”
安问手语打了一半,保安很歉疚地挠挠头“你不会说话啊那你听得见吗我、说、”音量提高了许多,“关、门、了”
安问垂下手点点头,在手机里打下一行「可以去更衣室吗」
“那不行的哦,这个只对有证件的人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