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的人考不进a班。”安问吓唬他。
“那怎么办,”任延悠然地问“我进a班就是为了早恋。”
话题聊到这儿了,是机会了。
安问反复吞咽,心跳如鼓擂,做了一上午心理建设的勇气冲破藩篱,他终于问“你怎么从来不问我喜不喜欢你”
任延的脚步慢了下来,瞥了他一眼,刚刚还玩世不恭的笑容敛起。
“我不敢。”
安问懵懂地抬起眼,任延却不再说话了。刷卡进一楼大厅,任延指尖旋着篮球,与他一起横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走向电梯间“最起码,你对我,跟对卓望道是不一样的,对么”
安问思考了一下“是一样的。”
篮球的旋转停住了。
“什么”任延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的手语。
安问又打了一遍“是一样的。”
任延静了静“怎么一样”
“当”安问难以启齿,用力抿着唇,垂眼看脚底下的天然大理石花纹“好朋友。”
当好朋友。
任延难以置信,但还是冷静地问“哪种好朋友是可以随便亲你,摸你的那种好朋友,还是可以抱着你睡觉的好朋友”他暂停住话语,以充分的镇定命令自己呼吸了一下,克制地问“如果是卓望道这么对你,你也接受吗”
“他不会这么对我。”
任延一字一顿“如、果。”
“没有如果。”
“那为什么不拒绝我”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相处方式,卓望道喜欢跟我一起做题,你喜欢亲我耳朵抱我闻我,都是一样的,都是朋友。”
任延在他长长的、一鼓作气的手语里怔住,继而不可思议地失笑了一声,是冷笑。
“都是朋友,只是相处方式不同。”他哑口无言,自嘲地勾起唇“那如果我说,我想干你呢”
保安在登记柜台后坐着,大厅空荡,璀璨的水晶灯高悬,任延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双眸毫无感情地盯着安问。
安问心里被这个直白的字眼给击穿了,但他仍坚持“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不明白。”任延的情绪尽数敛住,冷冷地命令他“说清楚。”
“你想对我干什么,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不想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知道我喜欢你,想亲你,想抱你,想跟你做更亲密的事,我也已经对你做了”
“只是亲亲耳朵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安问打断他,抿着唇,眼神紧张地、乞求地看着任延,似乎拜托他不要再追问。
篮球从任延的手里滚落地面“你什么意思”他平静地问。
“就到此为止好不好你想亲我的脸亲我的耳朵,想闻我的味道,想抱我,都可以,朋友做到这样也可以的”安问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手语也表达得颠三倒四七零八落“别让我们做不成朋友。”
任延看明白了“你不想跟我分道扬镳,所以一直宽容我。”
安问的手垂了下去,身体也像静止。
“宽容我对你的非礼。”
安问惊慌地抬起头“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非礼。”
任延恢复了一点笑意,但那只是很浅的一点“那你讨厌吗厌恶吗”
“我”难受劲儿像浪涌,一潮盖过
一潮地没过安问的心口,“我心里不讨厌,但是身体难受讨厌的,”他又改了口风“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后我们长大了怎么办要分开吗当朋友不好么我可以一辈子不换洗水。”
任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刚僵硬冰冷的身体松动,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安问的脸颊。
明明才运动过的人,手指却那么冰冷。
他触着安问眼底的柔软,“是不是想了一整晚,打了一整个早上的腹稿,才有勇气说出口”
安问拼命点头,心底的难受反应在眼睛里,兼而有些惊讶。任延怎么知道他犹豫了很久,想了多久,措辞了很久
“怎么能这么迟钝。”任延只手捧起他的脸,虎口卡着他的颌角,迫使安问抬起脸。
“做不成朋友,”他帮助安问清醒,居高临下地、淡漠地说“一定要和我做朋友的话,就只能做这种关系的朋友。”
安问还懵着,等着他的答案,唇上却被柔软地吮了一下。
心脏骤然停住。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布满了监控的大堂,身后的柜台处,保安分明在和住户说着早上好。
“这种朋友,你考虑一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