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榕也跟着窝进旁边的单人沙里,拉开旁边的小冰箱,随手就拿出了两听冰啤酒。安问算是明白了,这位阿姨是真把酒当水喝的。
电影是1995年的老电影,但拍得很扎实精巧,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juscare,也没有滥用血浆,但确实刺激。崔榕喝着酒,惊奇地说“哎问问,她跟你一样不会说话哎,那怎么求救呢”
安问“”
谢谢,本就已经很强的代入感现在更强了。
女主角一路惊心动魄亡命逃窜,安问坐得离任延越来越近,蹭一点,再蹭一点,左手紧紧揪着什么,等反应过来时,才现是任延的手。任延的掌心宽厚而大,有薄茧,捏着安问的手时,很有安全感。
但这不够。安问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是在福利院听小屁孩讲鬼故事都会吓到失眠的胆量。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任延,没把任延笑死,似乎快吓哭了,在荧幕光下,一双本就可怜的下垂眼盈着水雾,鼻尖红红的,手心冷冷的。任延本意是陪他看电影,虽然存了些微私心,但没想到真把他给吓成这幅模样。
他微微张开怀抱,用眼神问安问“要抱”
崔榕就在旁边,安问岂敢,撇着唇角摇了摇头。
任延顿了一顿,被他可怜得浑身燥热。
惊悚氛围一路上推,突然一声易拉罐掉地上的清脆巨响,让安问整个人都抖了一抖。两人齐齐扭头看,现崔榕喝睡着了。
绵长的呼吸,脑子没抽风的正常人都不会摆出的姿势,压到酥麻的姿势,从指尖掉落的啤酒罐,种种迹象表明,她确实睡死了过去。
任延刚刚也被她吓得提了一口气,此刻都演变成了哭笑不得,继而稍稍松弛了下来,只是尚未松弛尽,便因为怀里被占满而微微睁大了眼。
安问不管不顾地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恨不得塞进他怀抱中,最好能变小,让任延像小时候一样揣着他。
任延原本一手搭着沙靠背,一手拎着啤酒,此时此刻,两手和身体都僵着,忽然变得不敢造次。
“有这么害怕”他轻声。
安问应不了声,只是抱得更紧。
要是吓到神智不清,他才不要抱任延。
任延默不作声地吸了口气,轻轻放下啤酒罐,一手搭住他肩,一手环住他腰“这样好不好”
安问破罐子破摔,点头允许他。
心上人就在怀里,能看进去就有鬼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安问看电影,任延看他。怀抱不免越来越紧,怀抱渐渐亲密无间,但任延仍觉得不够。
手从安问膝下绕过去时,安问也没有拒绝。
“坐我怀里来。”
剧情难得舒缓了几分钟,安问刚刚落下的心随着这几个字又提了起来。
任延抱他简直是轻而易举,安问被他挽膝抱起,坐到了他腿上,坐进了他怀里。
任延揽着他的背,手摸了摸他未着鞋袜的脚。
沉稳怜悯的声音就贴在安问的耳边“怎么这么冰”
安问的脚很漂亮,纤瘦而骨感,足弓深深地弯起,脚趾浑圆整齐,皮肤想当然是很好的,否则不会在如此暗淡的光线下也泛着幽幽的润泽。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任延的抚摸,安问的一双脚不自觉地勾着。
“嘘”任延哄孩子一般,漫不经心地让他别紧张,将掌心垫在安问的脚下,五指轻轻合拢,抱着他的脚尖为他取暖。
安问“唔”了一声,觉得难堪,又觉得任延似乎没做什么,只是好心
。
揽着他肩的手揉了揉安问的耳垂,任延慢条斯理地说“看电影。”
安问看了,又似乎没看。女主角的处境已经不能让他紧张了,他的压力源完全换成了别的,他的注意力也无法再集中在荧幕上了,而在任延的一双手上。
他怎么敢崔榕还在旁边睡着
任延用刚刚捏耳朵的手轻轻地按揉他嘴唇,声音很冷静“宝贝,不喜欢我,是不能跟我做这些的。”
安问的眼神从迷离到清醒,羞愧得无地自容。他在干嘛为什么每次都被任延牵着鼻子走为什么每次都乖乖被任延玩弄
任延不动声色,冷静而强硬地只凭一只手便将安问按在怀里,“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喜欢很安全。”
这是一句疑问句,但任延用陈述句的语气讲述,音响里传来尖叫嘶吼和爆炸声,更衬得他高高在上的、主宰般的淡漠。
安问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女主角一样了。都在被追逐,都在被某种危险压迫,都在无路可逃,都无法出声也无法呼救。他闭上眼睛,听到任延在他耳边说“一点也不安全。想摸你,亲你,想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拉开你的大腿,”顿了一顿,“一直玩你。”
安问连滚带爬地从他怀里、从沙上滚到地毯上,又推开影音室的门落荒而逃。逃到阳台上惊魂未定,即使被高空的风着,他烫的双眼也没有降温。
有画面了。
可是他不讨厌,不害怕,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热流。
澡都白洗了,安问浑身都是无法排解的躁和热。
崔榕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抓了把头,看到她儿子悠然地笑了一笑,戴着金框眼镜如此笑着,看上去平静斯文。
“怎么了问问怎么跑得这么急”
任延起身,将啤酒扔进垃圾桶“没什么,被电影吓到了。”
崔榕也跟着坐了起来,揉了揉麻的胳膊,批评他“问问第一天来你就让他看恐怖片,也不怕他失眠。”
高大的身影微微侧过脸,任延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说“我的门会一直开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