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烟雾太大。实在呆不下去。张家浩突然升起一丝无力感。难道今天又白忙活了？
武国星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跟周处长的关系。加上这次一共才三次。第一次是在军校。第二次是在禁毒局亲自给自己授衔。第三次就是这次。
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领导。只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是公安内部的传奇人物。说起他的故事，可能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实际上警籍五年的自己根本就没在体制内呆过。实际上那些故事自己一个也没听过。
周处开口说话了，“小武啊！困了就睡会！”
“您老别寒碜我了。您休息吧！”
周处站了起来。身材并不魁梧。岁月的痕迹可以从鞠瘘的后背看出一些。自顾自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年纪大了是真的不行了。有些熬不住了。不比当年啊！一个礼拜睡十几个小时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武国星也站了起来，”周处还是去休息吧？有什么突情况，张家浩会马上通知你的。”
“这是工作啊！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其实吧！抛开什么使命感，责任感之类形而上的东西。警察就是个工作。养家糊口的工作而已。不过是工作性质有些特殊。拿这份薪水是不是就该对得起这份薪水。当警察时间久了，见多了罪恶自然就会变得嫉恶如仇。见多了欺凌，一定明白正义是不可或缺。工作环境造就人。仅此而已，不要想的太复杂了。”
武国星若有所思。
周局接着道：“所以呢，不要想太多。我当年也做过卧底。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复杂。在圈子里混段时间。基本上就能摸清上线。抓了上线，手段一上没有不招供的。上下线之间没有这么多高科技。抓住一个人，基本就能挖出有用的线索。破案简单的多。越往后，犯罪分子越狡猾。你看现在，上下线之间因为网络这玩意。居然可以做到交易毒品彼此不认识。所以当初制定’恶人‘计划的时候，我总结了很多失败的卧底案例。给你下达的任务是刻意远离毒品这个圈子。黑道上各行业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打入不了这个团伙的内部，我们就另建个势力。只有有交错的地方，肯定会露出破绽。实际上，现在来看。这个计划是成功的。机会出现在你身边的人身上，不过是你疏忽了而已。相信，机会还会有的。所以呢，我认为你是对得起你这份工作，对得起这份薪水的。”
武国星惭愧的底下头，“对不起！”
“不要给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某个人。是一群人。是给你薪水的一群人。多想想因为毒品，多少人欲罢不能，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你也许就会放下你最近那些烦闷了。出于工作的角度看，你的私人感情永远比不上给你薪水那群人的伤痛。你说对吧？”
武国星点点头，“周局教训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局欣慰的笑了，“我本来五年前就可以退休的。知道我为什么没退吗？”
武国星刚准备回答。张家浩闯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周处，鉴定报告出来了。毒品纯度百分之八十。包装上只有一个叫马大名的指纹。”
周处坐了下来，“账号有动静吗？”
“还没有，”
“网吧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安排两个人以派出所的名义进去提取录像跟登记记录。”
“还有呢？”
“外面的人我已经命令收队休息了。技术人员接着提取十亩园跟战神网吧两个地方附近的摄像头画面。”
周处点点头，“张家浩，今天我对你很失望。你是我从警官大学亲自挑来的。这些年也跟我办过不少的案子。指挥这么大行动，作为指挥者竟然提前没有任何预案。网吧出现嫌疑人你竟然差点下令抓捕。你觉得嫌疑人会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上网，还是完消息后在那再打盘data？十亩园那么复杂的地形你也妄想封锁。你的敌人如果这么弱智，我们会在五年的时间里对这个贩毒集团束手无策？”
张家浩底下了头。
周局接着道：“不多说你了。汲取经验，但不要气馁。我们的对手绝不是一般的狡猾。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吧！”
张家浩立即敬礼，“是！”
“我是不行了。你们年轻人坚持吧！我休息去了。有什么突情况。你跟小武商量着来吧！”
二人恭送着周局长出了门。
武国星也开始戴帽子墨镜，“我也要回去休息了。估计没什么大事。那两个地方提取出来的照片要是提取完了，在我手机上吧！我找人认认。”
张家浩似乎没听见一样。自个嘀咕着，“我真的这么差劲？真的？”
武国星笑了笑，自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