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星君,您在凡间与陛下相熟,您说陛下今日到底是如何想的……”一个一身青绿色,颧骨上有鳞片养神纹的星君小心翼翼地问着身旁的另一人。
这几桌正是今日酒席最接近主家的,四人看衣着便知是四象星君。
“什么怎么想的,成亲能想什么。”身着朱色布衣的稽舟不以为意道,一杯又一杯给自己倒着天界名醸醉红尘。
“听说上次参加陛下婚礼的人最后都被他……”身着水蓝色的执名星君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剩下俩星君都配合地倒吸一口凉气。
稽舟上任朱雀星君那么久,第一次现自己这群同僚那么秀逗。
四象星君名则同僚,其实很少有机会这么整整齐齐聚在一起。
其实不光他们,天界九重天,今日几乎要被天上地下各路来观礼的神、仙、人、妖塞满。
他们也许之前就彼此听说过,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传说,有的可能前不久还在你死我活的互掐,今时今日,都只能坐在这,四目相对,有口难言。
天界。启明宫外。
万里星沙从九重天之上坠下,铺就星汉银河,河畔赤色云波起伏,如同将九重天都点起了红莲业火,星河云海之上清风朗月,百丈青莲一夜尽相绽放。雀鸟组成飞桥,横跨银河而过,四周仙气渺渺,祥云朵朵,恰如传说中的仙境蓬莱。
比起那些端庄肃穆的星君仙尊们,不少低位的仙灵仙娥倒是自在许多,不当值的在星河两旁相会嬉闹,以仙力灵力制成点点花灯浮入星河,映着远处启明宫的琼楼玉宇,纵是里面那群大罗金仙也是不常见的绝世美景。
“天界许久没那么热闹了。”一个河边玩耍的小仙娥感叹道。
“可不是,之前那模样是真吓人啊,天帝不在了,神帝也不在了,各路大神们打来打去,还好现在陛下回来了。”另一个仙童赞同道。
“我听说,陛下也不是好相与的,天帝陛下就是被他……”
“可陛下舍身将真魔全部封印,过了这百年才刚刚苏醒,这难道不是至善之举吗。”仙童不赞同道。
“你们天市垣的宗星乱象,星官不是才被祂杀了吗,听说只是动了一下下,直接砍头,那血都流到凡间去了,凡间六月暴雨不止呢。”
“那不是活该吗,宗星宗室之象,帝辅血脉之臣,本来就不应该动,凡间那几个国家都出了多少起宗室篡位的事了……”
两个小仙还要争吵不休,就看到银河上落下两只青鸟,似乎有什么人到了。
“我说你们两别吵啦。”另一个看着成熟些的仙娥制止道:“今日可是陛下大喜的日子,你们两个躲懒虫要是被人现,仔细拔了你们毛。”
“我没有毛!”不知是之前的哪一个大声抗议道,仔细看来,刚才两个小童争吵的地方,只剩下一只仙鹤,而银河中似乎有个身影青光一闪便不见,大概是什么长麟的动物。
仙娥叹了口气,垂手将星沙重新打乱。
他们这群小东西还敢在此撒野,那些高贵的神明们坐在启明宫中,哪敢有一个说现任神帝的不是。
若要说起,这并不是神帝的‘头婚’,不过上次那全然是场不可说的阴谋,当然,设计出那场把戏的家伙事后全被他清算了,知道那件事全貌的人甚至不剩下多少。
她也是那时才得以升任启明宫管事的。
自那以后,天帝归元,紫薇垣无主,这天界便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花了无数年陪着一个凡人折腾,最后身赴不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