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说你,怎么挑了这个时间突破。”云清子脸上压都压不下来的嘴角与他有些责备的话语完全搭不上边。
“突破就突破了,难道还要选时候。”反而是青阳峰主房登少见地没有呛声,他端着盏茶,装模作样地撇着茶沫,觑着眼看丹阳山的长老、宫主们。
今日早晨本来就是要开两派会议的,落长天是长盛镇派长老,既然他出关了,这地方必有他一席之地。
“房道友说的是,哈,哈哈,这是喜事啊。”丹阳山叠翠宫主勉强笑道。
丹阳山八宫,都是以景起的名。落重曦不太记得清,只记得萧逸臣是风雪宫的,顾夜青则是朝云宫。
其实这没啥意义,他们一堆人浩浩荡荡全是剑修,烟雨、朝云、晚照什么的,听着像是给八尺壮汉起了个小花花之类的名字。
她忽然想起自己就是这么叫眠花的,有点憋不住笑出声。
在两派大佬如丧考妣的沉默中,这笑声震耳欲聋。
她大概也是被落长天传染了开会走神的破毛病。
“曦曦有什么想说吗。”云清子看向她。
“回掌门师伯,没有,只是为师父感到开心。”落重曦清了清嗓子说道。
“嗯,确实应该高兴,师弟有什么想说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今日有些喧宾夺主的长盛镇派长老身上。
今日这会,丹阳山过来的人都在,长盛则是峰主、长老和亲传们。
丹阳山弟子们有的没见过落长天,一些女修看着他甚至有点愣神。
这人的模样,跟正道魁的镇派长老或是人修第一杀胚看着都没什么关系。
一头长被根手编带随意拴着,落下一些碎在鬓边额前,脖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挂了颗避水珠,宽松的白色直裾露出锁骨和一小块胸口,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又随意。
弱冠左右的俊俏脸庞正垂眼敛眸,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看着好像在思考修炼或是正道的大事。
只有站在他身后的落重曦看见这家伙一手把玩着另一只手上手链的珠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是小学生吗?除了听课,什么都好玩。
云清子知道也指望不上他言,这么多年,他自己在会上的言只有当初介绍落重曦那一句。没有感想也没有意见,只是自说自话。
虽然知道开会肯定是一些场面话,但丹阳山长老们的话真是又臭又长。
嵇舟作为家属第一次参加长盛的会议,听了半天直接趴到桌子上了。
两个大乘期的大佬都不捧场,丹阳山的人也自知无趣,快完结了言。
下午开始就是弟子间的比试,丹阳山客场作战,有序离开各自准备。
长盛自然不落人后,几峰长老都回去给要参加比赛的弟子做赛前辅导。
偌大一个北斗阁,人群乌泱泱就走光了。
“花朝节快到了,今年去吗?”一散会落长天仿佛就元神归位,转身看着她道。
“明天有我的比赛,你别这件事都不知道。”
“丹阳山没什么好比的。”
落重曦惊得一把捂住他的嘴:“这话可不能说给别人听。”
“他们只是剑修,不如我教。”被捂着嘴,落长天还是固执地说道。
虽然他真的有拽的资本,但毕竟人远道而来,别让人听到说他长盛傲慢无礼。
“不准说了。”落重曦严肃地警告道。
“哦。”他点点头,虽然眼睛里还是不解。
看着他的脸,落重曦居然生出一丝忧虑。
还差两个境界他就要渡归元期的劫了,现在的度比书里快不少,这应该是好事,但一想到也许几十年后他就要像嵇舟那样长时间闭关,她就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