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比较,他比他前世的妈还变态。
代王听完了裴天舒的话,脸色就是黑黑的。一是气裴天舒,真不明白他到底想知道的这么清楚干什么二是不愿意回,哎哟,怎么说呢,裴金玉在代王府的那两日,几乎每一时辰都要把他的心揪出来凌迟一遍。
他以为裴金玉至少会问一问赫连名花的去处,会问一问假死药的来历。
他连怎么编都想好啦。
可是,裴金玉连提都没提一句。
一接到代王府,还没拜堂呢,她就先晕了。
好吧,别管是真晕还是装晕,至少人还在这里。当然,这堂自然就没有拜成了。至于圆房呵呵,代王就只想呵呵。也没想着避开别人的眼目,总之,整个代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在书房里睡了一夜。
第二日早晨,皇帝特地从皇宫微服到代王府,说是想喝一杯侄媳妇茶。
茶还没敬呢,她又晕了。
皇帝可是带着苏御医来给他复诊的,就这,她照样敢装晕,也不知道吃了裴小七给她的啥药。苏子友一给她号脉,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说这哪是小姑娘的脉象啊,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比她的脉强。
还有一句话苏子友没敢说啊,说了怕挨打啊,就是往常他要是碰见这种脉象,多半会说这样的一句话“请节哀”。
跟着皇帝一道来喝侄媳妇茶的皇后当时就哭了,说代王“阿錾,这可怎么整啊,我一直都以为长公主体弱只是托词,谁知道竟是真的呢还指望着她能照顾好你,到头来还得你照顾她。要不还是娶个侧妃吧”总得生儿子不是。
代王也哭了,又使出了上一世用过的绝招,撕扯着沙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用嘴型道“皇伯母,我当你是亲娘,也就不瞒你了,我,我,我好像是不行的啊”
“什么不行”皇后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皇帝可是个反应快的,虽然自打裴金玉“昏迷”,他一直没说什么,但脸色至始至终都是晦暗的。
一听了林錾的话,表情顿时亮了。
头一个念头是,哈哈哈,就算他侄儿不死,裴天舒的女儿还是得守活寡。
第二个念头才是,他侄儿怎么和他哥一个病呢又恰逢,他自己最近也颇是力不从心。
皇帝拍了拍代王的肩膀,感同身受道“阿錾,你放心,皇二伯一定要将你治好。”
代王擦了把泪,什么都没有说。主要是嗓子真疼啊
等到皇帝和皇后一走,裴金玉那儿立马就没事了,喝着小茶,赏着梅花,还和嘉荣她们有说有笑的。
等到他一出现,气氛又变了。
反正,两天两夜,她至始至终就对他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走开,不许跟我说话。”
至于睡没睡一个屋这个问题,连话都没正经说过,你说呢
代王心想这要是不跟裴天舒一次性说完,他定会问的没完没了,一咬牙在纸上写道“没拜堂,没敬茶,没说话,没住一屋。还有苏子友替金玉诊过脉,脉弱体弱帝后皆知道。”
裴天舒大眼一扫,看完了,无良地哈哈大笑,笑完了还道“别叫金玉,还是叫长公主吧”听着还是觉得别扭啊。
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哦,谈完了他女儿的事情,裴天舒又说了“咱们再说说宫里都生了什么吧”
这问题的范围实在是够广的,代王大致将其理解为了两部分一,有关于赫连名花生死的;二,有关于他怎么中毒的。
以前他能把卫妩那个皇帝爹哄的很好,依靠的就是一个技巧,善解人意啊。至于他从前为什么哄不好卫单,只因他和卫单的斗争是两个男人的争斗,已经出了女婿岳父、小舅子姐夫的范围了好嘛
如今,代王也是真把裴天舒当老丈人来哄了,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不等裴天舒细说,就握起了笔,沙沙沙写的飞快。
内容是这样的“小婿从小受先帝培养,承蒙先帝手把手教小婿练字习箭,待小婿如亲生儿子一样。先帝死前,唯恐今上有一天会忌惮小婿,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遂给小婿留了一条后路,将世上仅存的那颗假死药偷偷留给了小婿。宫里的情况危急,小婿只能将假死药给了赫连名花,是以,她没死,正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休养生息,只等风头过去,便设法换个身份给她,再送至这里。至于小婿为什么中毒,这个说起来话更长。”
一页纸都写完了,话确实够长的。代王确保裴天舒全看完了,这才伸手去翻页,就听裴天舒说道“自称我,别小婿来小婿去的和老子套关系,我女儿和你还没拜堂呢。”
咱能不能别提这一茬啊亲,老说这个咱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代王的心情实在是憋屈极了,长叹一口气,接着往下写“小婿”赶紧打了个叉叉,重写道“我试探过皇帝,他并不愿意将金玉”又停了下来,再打个叉叉,接着写“皇帝并不愿意让我娶长公主,我又想着赫连解语不除,始终是个隐患,所以就将计就计。”
裴天舒一边看,一边撇嘴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狠角色。”可不,对自己都下的了手,更何况是对他人呢万一要是以后不喜欢他女儿了,指不定是怎样的一个负心郎。
总之一句,裴天舒对他还是不放心的。稍一不留神,脑洞开的巨大,思想飘的略远,连四五十年以后的事情都要好好地想一想了。嗯,还得好好的谋划谋划,要眼光放的奇远,还要从现在就开始训练百威和雪津,这是必须要确保他女儿可以幸福一辈子的节奏。
这话听起来可怎么都不像夸奖的话,代王只当没有听见,又写道“我喝的那碗茶里并无毒,茶壶里的才是有砒霜的。”
裴天舒不解,瞪眼问“那你还说你嗓子说不了话,连老子都敢耍。”
代王还是不理他,继续写道“苏御医开的药里被动了手脚,我不过只喝了一口,就灼伤了喉咙。我估计是”
他还没写呢,裴天舒就道“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