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问志愿兵转业回来安排工作后又下岗,想申请政府给予的困难补贴。”
“这项工作早就结束了,现在已经不给办理了。”
“早就结束了?可我到现在也没有接到过任何人通知我来办理啊,这责任不在我,而是在你们,当初办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我?”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小学生问十万个为什么呢,没有为什么,现在就是不办了,爱咋咋的。”男子不耐烦道。
“你这什么态度,难道你平时都是用这种态度对待前来办事的群众吗?”
“哎呦,你是谁啊,我用什么态度你管得着嘛,真是拿钱不多管事不少,走走,到一边待去,别在这晃来晃去的,我不想见到你。”
这时王伟江对秘书范光伟道:“叫高书记下来,另外通知门牌上两位局长也立刻赶过来。”
范光伟转身出去边走边打电话给民政局局长马保山,军人事务局局长赵海州。
胖男子一听王伟江以这种口气说话,意识到有点不对头,今天怎么回事,难到碰到硬茬了,立马换副笑容可掬的脸问道:“请问你是哪位领导,你事先说明身份不就好了嘛,我也不至于对你这种态度。”
“你对我这种态度很好呀,原来你还有两副面孔,一副专门对前来办事的群众,冷若冰霜,专扬跋扈,就是刚才对待我那样;一副对待领导的面孔,也像刚才对待我那样,满含微笑,和和气气,你这脸变得真比川剧当中变脸术还快。”王伟江揶揄道。
这时东营乡党委书记高开河被秘书范光伟告知后赶了过来。
“王常委,你看你到东营乡来事先也没通知我们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高书记,我们就不必客气了,我今天来有点急,临时决定的。”
“你来这有什么事打个电话给你办好不就行了嘛,干嘛还非要自己亲自跑一趟呢。”
“高书记,你有所不知,我本人来事情都办不成,还打什么电话呀,那不是自找没趣嘛。”
“啊!怎么回事?马助理,王常委要办什么事你不给办,你眼里还有领导吗?赶紧把王常委的事情办了。”高开河催促道。
“王常委,要不你把要办的人证件拿来我给你办了。”胖男子嗫嚅说。
胖男子叫马小勇,既是民政助理又是退役军人工作站站长,就这么个人还一身兼两职,真是具有讽刺意义。一个无才无德之人硬是靠着叔叔是民政局局长的关系弄个事业编,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马小勇到现也不知道王伟江到底是县里什么领导,他从高开河口中得知“王常委”,所以他也跟着称呼王常伟。
平时仗着叔叔是局长,不要说前来办事的群众了,就是乡里同事和副职他都不放在眼里,乡里同事私下都叫他“阿狗”,既含狗仗人势,又有狗眼看人低之意,可想而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民政局局长,军人事务局局长一齐赶到,王伟江对他们说:“我手里有一封信,是东营乡西坝村一名转业军人写给我的,我今天上班看完此信我眼睛湿润了,我被他的言行所感动,我为他的遭遇而同情,可我又为他遇到不公而气愤,由于我们工作人员的傲慢和冷漠,政府出台这么好的政策几年都过去了,该他享受的却一分钱也没享受到,现在人家得知有政策找上门来要求办理,可我们职能部门却冷酷地告诉他时间过了,现在不给办理,时间过了,那当初政策下来为什么不通知人家来办理,我们的责任心何在?”
“你们二位局长看看这封信,到底该不该给人家办理。”
这时在王伟江身边那个长得秀气的女孩用手悄悄拉了下王伟江的衣角,王伟江看她时,她示意王伟江看一下办公桌上电脑屏幕,当王伟江看屏幕里正是东营乡转业军人困难补助申领登记表,而包立兵的名字竟然也在申领登记表中。
这令王伟江十分震惊,包立兵名单在登记表中出现,那就说明包立兵当初就被登记报上去审批过了,审批过了那钱也就应下来了,而包立兵现在说自己还没登记。
王伟江想想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包立兵几年前困难补助就申报过了,而且钱也按月下了,只不过是这钱没有进包立兵的口袋,而是进了别人的口袋,每年几千元的困难补助被人移花接木,瞒天过海,有人冒领了。
王伟江看了女孩一眼,投去疑问的目光,女孩会意地点下头就装着什么事也没生。女孩的机警让王伟江已经明白其中暗藏的玄机,一个人若连转业军人困难补助钱都能贪,都敢贪,都能忍心贪,这样的人还能算人嘛。
当民政局局长马保山,军人事务局局长赵海州看完包立兵那封写给县领导信后,一致说:“他这手续能办,不存在过期之说。”
“既然能办就好,到时我通知他来办,不好意思还叫你们跑过来一趟,那就回去吧。”说完王伟江就朝车走去。
这令两位局长和高书记都感到震惊,他们刚刚还一直在愁用什么方法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尽快把王伟江支走了事,可现在他一点火也没竟自己主动走了,三人终于松了口气,而对于马小勇来说更是暗自祈祷真是谢天谢地,终于走了,总算逃过一劫。
然而,王伟江这是虚晃一枪,一场私自冒领转业军人困难补助款黑幕即将被他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