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派人和我一起去就行。”&1t;p>
“认同我，信任我。”她笑，又说。&1t;p>
少年沉寂许久，在她清凌凌地视线中，点头，“好。”&1t;p>
*&1t;p>
鹿衔枝走进暗牢时，昏暗的空间之中，铁链碰撞作响，此起彼伏的嘶吼鸣叫伴随着哗啦轻敲声，瘆得人直冒鸡皮疙瘩。&1t;p>
“他在这边。”守狱人是个满头华却精神矍铄的年迈男子，只是声音如被细沙搓洗，哑得紧。&1t;p>
鹿衔枝微微侧过脸，朝他肃然一点头。&1t;p>
哐——&1t;p>
巨大的锁扣落下，深重的狱门被打开，内里的黑暗映照着甬道两侧零星的火炬，骇人之余，多出些光明。&1t;p>
“你们都在外候着吧，有事我会喊你们。”&1t;p>
“是。”&1t;p>
鹿衔枝捧着一颗夜明珠，独自走进那间关着褚淮青的牢房。&1t;p>
没有浓烈催吐的血腥味，没有奇形怪状的刑具，封楼聿仅仅是把他关在这里。&1t;p>
砰——&1t;p>
铁链晃荡脆响，弧度不大，说明被铁链束缚的人并未剧烈地挣扎。&1t;p>
“你来了。”&1t;p>
褚淮青的声音比以往低沉许多，也冷冽许多。&1t;p>
鹿衔枝走到距离他三步远处顿住脚步，“我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1t;p>
她和褚淮青的立场已然不同，既然是敌人，就没必要惺惺作态。&1t;p>
褚淮青望向她，自下而上的角度，她的一张面孔在柔和光晕下纯然无害。&1t;p>
他收回视线，无波无澜，“谈什么？”&1t;p>
“我放你回北都，你把净寒珠给我。”她直截了当，面无表情。&1t;p>
褚淮青沉默下来。&1t;p>
良久，他开口，“是为了他？”&1t;p>
这个“他”所指之人，不言而喻。&1t;p>
“没错。”&1t;p>
“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会偏爱他吗？”褚淮青问。&1t;p>
这些时间，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她应该会爱上君弋才对。&1t;p>
鹿衔枝：“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1t;p>
褚淮青勾唇一笑，“确实没有意义。”&1t;p>
“我不逼你，给你时间考虑……三日如何？”她问。&1t;p>
时间再拖长，她怕封楼聿的伤口会恶化。&1t;p>
“三日……不需要。”褚淮青低吟。&1t;p>
他随意靠坐在墙边，长垂垂，凌乱的碎遮掩住他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在比武时被暗器击伤的游侠。&1t;p>
鹿衔枝低眸，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话。&1t;p>
“独一无二的灵魂。”他自语。&1t;p>
鹿衔枝不明所以，“明人不说暗话……”&1t;p>
“我知道你不是她。”&1t;p>
褚淮青抬手撩起额前的碎，这样的举动，为他增添了几分潇洒不羁之感。&1t;p>
“从一开始，就知道。”&1t;p>
他突然抛出一个炸弹，炸得鹿衔枝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