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妖如其名。
“呆呆，你会做些什么呀？”她尽力放轻语气，怕吓跑它。
呆头鹅数着脚蹼，“会，会做饭，会吃饭，会睡觉……”
鹿衔枝耐心哄道：“我指的是，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说……你的眼睛会出两道激光辐射吗？”
“呆呆，不会。”
鹿衔枝彻底无语住。
看来是个童工，召它作甚？要它何用？
她扯扯嘴角，摆摆手，“那你还是回去吧。”
她决定放手一搏，再试一次。
灵息太弱，极大可能召唤不出妖灵。就算能召唤出来，估计也就呆呆这种档次的。不对，应该比它还不如。
猜到鹿衔枝想送它回去，呆呆壮着胆子，赶忙蹭到她脚边，“呆呆，会，变大大。”
它一只孤儿妖，若是不做业务换些东西，明天就要饿死了。
鹿衔枝双眼冒光，一把将它抱起，“能变多大？”
呆呆扭捏地抖抖爪子，“很大。”
鹿衔枝放开它，“你试试？”怕影响到它挥，她赶忙退到角落。
“你放心，若是你帮了我，我离开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这算交易了。
呆呆胸无大志，和鹿衔枝一样，只想吃饱饱，睡暖暖。
它羞涩地点点头，背过身去，仰头望向自窗口探进来的一缕光线。
“咦！”它用力，哼了一声。
鹿衔枝双手立在衣襟前，握成拳，激动不已。
过了一会儿，没反应。
见呆呆有些失落，她忙笑着鼓励道：“加油啊呆呆。吃香的，喝辣的～”
呆呆扭头望她一眼，藏在毛层之下的鹅头又红又烫。
漂亮威武的妖灵都不屑多看它一眼。这是它得到的第一个鼓励，也是它得到的第一个笑容。
“嗯嗯。”它郑重地点点头，回头立正。
“噫！”它再次力，“吁！”
“嚱！”
鹿衔枝下意识接话，“危乎高哉？”背诵地很流利。
时间一点点过去。
鹿衔枝被呆呆无数遍“噫吁嚱”哄得昏昏欲睡。
她还真就缩在角落里坐下，打起瞌睡来。突然，脸蛋覆盖上一层绒羽，又软又暖。
鹿衔枝下意识以为是羽绒被，拉扯过来盖在身上。
“诶，诶，呆呆，变好了。”呆呆羞赧。
鹿衔枝睁开眼，虚幻的视线里，是一片泛着淡淡鹅黄的白。
她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方才西瓜大小的呆头鹅，如今大到塞满了整个空间。
暗域牢狱又大又空，一个悬在高墙之上的洞口，是狱中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
“我想攀上你的头顶，你愿意吗？”她礼貌询问。
没理由看它呆呆傻傻的就理所应当地利用它。
“好，好的。”呆呆连忙答应，将头伸到她面前。
鹿衔枝轻手轻脚地扒拉着它的毛，攀上它的头顶。
这个高度，她能很好地够到窗口。
窗口不大，若非她比以前纤细不少，还不一定能钻出去。
窗外是一片暗沉沉的森林，但对于鹿衔枝而言，那是她明亮亮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