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怕什么,她说不上来。
鹿衔枝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震惊之余,心里总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就像她曾亲眼见过。。。。。。。
太不对劲了。
“娘娘!”一道高昂的叫喊声响起,是刚来不到两天的小莺。
鹿衔枝回过神来,身体往水下沉了沉,厉声呵斥,“出去。”
一道寒冰自她身后飞蔓延,瞬间筑起一道极高的冰墙,阻挡了小莺前进的步伐,也遮挡了她的视线。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少女跪地时出一声重响,如银铃般轻响的喊叫声自身后传来。哪怕是掺杂了惊恐与畏惧,亦能令人不觉间放下防备。
鹿衔枝忍着周身酸痛,迅起身穿衣,严严实实地遮掩住脖颈上骇人的青紫。
她冷下眉眼,一步一步走到小莺面前,挥袖散去坚冰,“天真并非无知,你如此不知礼数,实不把本后放在眼里。”
她睨着小莺,启唇时轻声细语,可周身气势硬是给人居高临下之感。
“娘娘恕罪!是吾主命仆。。。。。。。”小莺急地直磕头掉眼泪,仿若孩童。
“你既是他的人,那便不要留在本后身边。”鹿衔枝板着脸,字字冷硬。
暗域所有人都以魇为尊,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不会相信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善意。
她敢肯定,若是以后魇有了宠妃,她这个后位就形如摆设,人人可欺。
“娘娘。。。。。。。”
“出去。”
“仆。。。。。。。”
“出去!”鹿衔枝抬手指向殿门,语气重上好几分。
小莺擦擦眼泪,弱弱地看了鹿衔枝一眼,捂住脸转身就跑了。
鹿衔枝凝视着她飞快跑掉的背影,拧起眉。
这个小莺不一般。方才她进来时,没有一丝气息波动。这一点,普通鸟雀必然做不到。
鹿衔枝直直立在原地,攥紧拳头,纤细的身躯在这偌大的空间显得形单影只。
魇对她信任不足,她理解,毕竟立场如此。但他对她一点信任也没有,甚至还派人监视她。
整个暗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她身旁。
鹿衔枝气笑了。
夫妻情分?不过如履薄冰。她若真想跑,他以为他就能轻易逮到她?
。。。。。。。。。。
“吾主,玄铁链困不住娘娘。”
在魇面前的小莺哪儿还有半分纯然稚嫩,除了一张可爱的面孔,她浑身都冒着杀手的冷意。
魇慵懒地斜靠在上高座,指尖极富节奏地轻扣酒盏,敲出悦耳叮铃。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面无表情,闻言无一丝凝滞。仿佛这一切本就在他设想之中。
“属下办事不利,本不该进浴房,但。。。。。。。”莺顿了顿,继而道:“但娘娘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还有,还有。。。。。。。”
嘭——
魇眸中闪过一抹戾气,不耐地随手一甩,手中玉盏砸在她面前,霎时碎裂,碎片四溅。
莺跪伏在地上,身体压低几分,可见战栗。“娘娘身上还有与男子交。欢后的味道。”
灵鸟类杀手嗅觉灵敏,在执行任务必要时免不得触碰一些情事,自然都懂。
若是鹿衔枝胆敢与旁人私通,一百个明楼长帝姬也不够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