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不耐烦地轻啧一声。
要是她能暴走,一定第一时间干掉道君,之后再干掉姬婳!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鹿衔枝倏然抬头看去。
封楼聿抓着染血的绒绸子,走到她身后。
“你做什么?”她双手环在胸前,语气有些愠怒。
封楼聿的视线只停留在她身上一秒,随后目视前方,目不斜视。
“先放在里面,我过会再洗。”
鹿衔枝气笑了。
就算这厮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易碎,可好歹也背负了极刑。
她为了这事儿想得脑袋开花,他倒好,没事儿人一样。
“用不着你洗。”她随口一说。
大冬天的,明楼又不是没有浣衣丫鬟,确实也用不着他亲手洗。
“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封楼聿冷不丁道。
鹿衔枝闻言一滞,扭头去望他。却见他面无表情,讥嘲更是了无踪迹,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她这才想起,以前除了他受罚的时候,无论何时见到封楼聿,他的衣袍虽不华贵精致,但一定都是干干净净的。
原来寒冬腊月,他也会亲自洗衣服,而且洗得很勤。
“这是你的东西吗?”她的语气算不上太好。
封楼聿方才那样对她,鹿衔枝是真恼他了。
她本打算日后避开他,沉默不语,不去招惹他这尊煞神。
但她真实的脾性忍不得恶气,对不喜之人,不喜之事总要呛两声表示不满。
经历刚才那一件事,鹿衔枝也想明白了。
封楼聿对她确实存有些别扭情绪,但这点儿充斥着怀疑的感情,微不足道,在仇恨和野心面前远远不够看。
她实则没有得到他半分信任。
没有信任就存在秘密,她最大的秘密就是穿书这件事。而他最大的秘密,就是暗域之主。
她还不能暴露,不能暴露自己知晓他是暗域之主一事。
一旦暴露,她将被推向风口浪尖。更甚至于,他会立刻对她下杀手。
所以她不能怂。
“是我弄脏的。”封楼聿不冷不热地回应。
听他陈述事实的口吻,鹿衔枝突然回想起他吃人时脸颊染血的样子,心尖不受控地一颤。
那画面太诡谲,太可怕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私心里是怕了他了。
“随你好了。”鹿衔枝嘟囔一声。
她现在极不自在。
只要一留意到他站在她背后不远处,就算他的视线没有扫向她,她也浑身难受,手臂胸口的鸡皮疙瘩更是冒个不停。
“衣服呢?”他问。
是她昨夜,也就是她入境前给他买回来的衣服。
鹿衔枝:“放矮塌上了。”
封楼聿走时望她一眼,尽管有雾气,但以他的明目程度,还是能看到水雾下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冷冷收回视线,脚步却快了不少。
麒麟有暴食期,也有。情期,若是压抑暴食,。情期大概率会提前。
原本堕神麒麟的自控性是极好的,几乎不会被几个特殊时期控制心神。
但失了堕珠的他,不仅实力大不如前,连控性也大不如前。
只要一虚弱饥饿就想啃人噬血,只要一饮血兴奋就想。。。。。。
思及此,封楼聿的眸中划过一丝冷芒。
看来重铸堕珠的行程必须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