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看,出身高贵,是隆科达最强的战士。”
虫族,在绝对力量面前只有臣服。
闫凯唇角微弯,若是站在哈维克的角度,他完全认同,雅尔塔于雌虫来说确实如此。
他解放了隆科达所有的雌虫,是英雄,是宛若神明的存在。
闫凯抬起头,对上哈维克带着疑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可在我眼里,他残忍,嗜血,无情。”
他不怕这话传出去,雅尔塔最喜欢的就是看他害怕,惊恐的模样。
哈维克心头微震,忍不住反驳:“不,不是这样的,这是雌虫的宿命,我们是虫神钦点的战士,生来伴着鲜血,注定要为自己的使命披荆斩棘,可我不认为领冷血。
他只是看着冷漠,但身体流淌的血绝对是热的,甚至比我们所有虫都要滚烫。领直辖第一军团,每年军虫流动率几乎为零,他永远挡在战友的前面,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只虫的生命。”
闫凯放下茶杯,赞同道:“他是优秀的领导者。”
可他不是雅尔塔的兵也不是子民。
“你和领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他们只是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闫凯不否认心尖泛起的悸动,可同样不接受这失衡的制度。
哈维克崇拜领,喜欢闫凯,其实他还挺愿意看到他们走到一起。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闫凯转头,望向不远处的祭祀台。
这个世界,他每次都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受。
前又落后。
隆科达主城区到处都是高科技产物,绚丽的悬浮霓虹灯,造型奇特的可移动金属建筑,还有各种各样的飞行器与巨大古朴的中央广场形成鲜明对比。
这块四方形的土地,一面贴着阿里图斯王宫的城墙,其他三面宽敞空旷。
虫神雕像立在祭祀台两侧,正对面是三段长长的楼梯,每一段是5o阶,长方形的石板上着刻着各种复杂的虫纹和历史浮雕图。
底下有三个长条案桌,上面已经摆好各种祭祀用的水果,干货,还有闫凯说不出名字的异兽脑袋,贴着红布条并排放在一起。
他曾经就被束缚在那个地方,在虫神的注视下,满地鲜红,哀嚎四起。
雅尔塔如疯如魔,残忍嗜血,冷冽的像极北之海不受控制的狂风。
虫化的利刃刺穿肩头,虽然伤痕已愈,甚至没有留下一个疤,午夜梦回好像总是疼。
当时的心情他已经记不清,人总是善于将一些痛苦弱化,仿佛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生过。
闫凯不是。
他接受了现状,直面了所有苦难,并且想要在这个固若金汤的牢笼找寻一线生机。
现在再次回到这里,闫凯心里出奇的平静。
他当时不想死,现在同样不想死。
这条命对这里的生物来说,不过蝼蚁,可却是闫凯最珍贵的东西。
半晌。
“不考虑。”
极轻的三个字最终从闫凯口中溢出。
他于异世,一无所有,唯有他自己。
哈维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清雄虫的神情后,失语。
他想,也许虫神从未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