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霜坐在床头同叶氏讲着闲话,说起二房的人她就一肚子气。
“母亲,我看二婶就是故意不想做饭了,想着分家呢,吃喝都是我们的,得了好处就这般作为,太过分了。”
叶氏性子素来温柔宽厚,见女儿气嘟嘟的模样,笑着宽慰她“不气,往后远着她一些就是了。”
苏霜看了一眼大哥的窗榻还是空的,忙问坐在油灯下擦头的叶媚。
“表姐,大哥又在院子里打桩吗”
叶媚用块干净的帕子绞着头,正烦着呢“大概吧。”
“哦,那我去喊他进来,天都这么晚了,这夜里越来越冷了,可别冻着了。”
叶媚连忙叫住她“你睡吧,我去就好了,正好头还没干呢。”
苏霜哦了一声,就随她去了。
没有吹风机的日子,叶媚很是苦恼,偏偏头又长又多,每次洗头半天都不干,现在还好,估计冬天头能直接冻出冰雕。
想想那画面还是挺搞笑的。
叶媚将头绞得半干,就将帕子围在肩上,披散着头去了院子里。
清冷的月光洒满整个院落,山林边的村子总是显得特别的寂静,尤其是月色溶溶的黑夜,除了虫鸣就是偶尔的几声鸟叫。
一道身影安静的半蹲着,在扎马步,月光下除了他,只有影子与他相伴,让人看着格外的孤寂。
叶媚也不叫他,搬了个小木凳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相较
之前半刻钟不到就腿肚子打抖,额头冒汗的,现在他一个时辰都是轻而易举了。
苏宴见她坐在月光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夜里有些冷,怕她着凉,身上动作不变,开口劝她。
“表妹不必等我,我等会就回去了。”
叶媚看了他一眼。
“哦,我只是头没干,不是在等你。”
苏宴面色一僵,腿险些没站住。
“哦。”
于是两个人一个蹲马步,一个晾头,谁也没有再开口。
一刻钟后,叶媚头晾干了,果断的回去睡了,留苏宴一个人在清冷寒冷的夜静静的蹲马步。
起先一个人还不觉得,看到表面果真只是晾晾头,晾完就走,苏宴心里突然有点怪不是滋味的,暗道自己一声毛病,深呼吸一口继续扎马步。
叶媚睡了一觉,半夜起夜,现苏宴的床还是空着的,就着月光往外看,苏宴依旧一个人在静静地打着木桩,木桩出细小的砰砰声在夜里格外的清晰。
叶媚心道表哥也锻炼了两个月了,不知道有几块腹肌了。
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猥琐是怎么回事。
他们拿来了种子,自然就得赶紧种下去。
粮署库给的是一大袋小麦种子,叶媚原本很怀疑崖州的冬天这么冷,能否种出小麦,可粮署库的人说这是崖州特有的粮种,冬天也能种。
叶媚虽然抱着怀疑的态度,可也不能排除植物基因变异的可能。
她们连着干了五天才将种子全都种了下去,可等了七八日都不见种子芽,叶媚顿时有些急了,叶氏劝她再等等。
这些日子又碰到了牛二宝好几次,牛二宝都是一副憨憨的模样,红着脸邀她去他家里玩。
叶媚想着村里村外的,人家都邀她好几回了,怎么得也得去一趟才行,自从穿越到了这里她除了待在永宁侯府,就是在流放的路上。
还真没有去体验过风土人情,好好去认识除了永宁侯府以外的人,正好要向牛二宝打听打听一番崖州的一些具体的情况才是。
于是叶媚一大早就收拾妥当,提了些叶氏挖来晒干的野菜,准备去村西的牛二宝家里。
苏宴待在院子里劈柴,看着叶媚还特地穿了一身
平日不怎么穿的新衣裳,目光闪了闪,装作不经意的问她。
“表妹要去哪里”
叶媚看着他大眼含着笑“去牛二宝家里啊,他不是总叫我去吗,正好今天有空,要不然等几天麦子长出来就又得忙了。”
苏宴心里有些闷,将手上的斧子放下,将柴放好,拍了拍手上身上,面色沉静从容的道“我陪表妹一起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去人家里终归是不好的。”
“好呀。”叶媚觉得表哥说得很有道理。
只是他们刚要动身,小豆丁就跑了出来,小短腿跑起来一颠一颠,左摇右晃的煞是可爱。
“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