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而冷冽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悲凉,“怀疑过又怎样?终究都是逃不过的宿命罢了!”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闭上双眸,倚靠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无力。
云月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他这样子,似乎早就已经调查过自己的身世。
但真相却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里,让他痛苦而挣扎。
“盛先生,对不起。”
她本是好心,想替盛墨白从秦可卿那里讨回一些公道,可是反而让他更难过了。
她将手轻轻放在了盛墨白宽大的手背上,想要给他带去点宽慰。
但此时盛墨白却缓缓睁开了双眼,刚刚痛苦的情绪却早已褪去,又恢复如往常一般的睿智深邃。
云月心底一叹,对他越心疼起来。
这得承受过多少痛苦,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情绪掩埋得干干净净?
盛墨白有父有母,却从小过得不如孤儿。
这辈子,唯一对他的好的人,就只有蒋公。
至于云月——
盛墨白探究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看着她那双盈盈剪剪的眸子里,不带半点杂色的担忧,他的心底淌过一丝暖意。
一如她娇小掌心里传来的温度一般。
他将手底下的支票,推到了云月面前,他的声音带着不悲不喜的冷淡。
“盛家欠我的,秦可卿欠我的,又岂止区区四千三百万能够还清,这钱便权当是她给儿媳妇的零花钱吧!”
盛墨白不肯收,也不屑于收。
“我知道了。”
云月将支票放进了包包里。
这钱,她不会动。
但盛家欠盛墨白的一切,迟早都得还回来!
云月拿出从小公寓带回来的药膏与香囊,递给他,“这两样东西送给你。虽然是我自己手工制作的,不值什么钱,但香囊安神助眠,药膏消肿化瘀,对蚊虫叮咬有奇效。”
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像某种动人的旋律,带着几分治愈的味道。
盛墨白心底的阴霾仿佛也被驱散不少,他接过这两样东西,放在手里把玩了片刻。
药膏装在白色瓷瓶里,看着平平无奇。
但香囊的香味却渐渐飘散在空中,夹杂在清雅的茶香中,独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他浅浅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只觉得脑海中杂念全消,连他心底翻腾的情绪也被渐渐平息。
云月有些期待的开口问道:“盛先生,你喜欢吗?”
而盛墨白只能默默拿着年级第一的奖状,默默躲进房间里。
他跟父亲说十八岁的时候想要一台五百万的车,作为成年礼,可却被秦可卿骂败家。
但却答应盛厉明,等他成人礼时,要给他买一台价值千万的车做礼物,还要大办一场派对,将全城名流都请过来庆祝。
后来他残了。
盛家更是将他当做一枚弃子,不管不顾,就连盛家的佣人都可以随意对他踩上一脚。
秦可卿居然会主动花四千万百万,让他去买一辆车?
可笑之余,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盛墨白眸色冷沉,他薄唇轻启,问道:“你跟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对你们的血缘关系表示了一丢丢怀疑而已。”
云月没有隐瞒今天生的事情,将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并猜测道:“盛先生,我觉得婆婆似乎有点儿心虚。你说她从小对你这么不好,你就没有怀疑过她可能不是你亲生母亲吗?”
凭借盛墨白如今背后那神秘而强大的权势,应该是很容易能查出来才对。
盛墨白眸子暗了暗,复杂而痛苦的情绪在他的眼眸里流转,最终都化为了几抹自嘲。
他低沉而冷冽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悲凉,“怀疑过又怎样?终究都是逃不过的宿命罢了!”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闭上双眸,倚靠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无力。
云月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他这样子,似乎早就已经调查过自己的身世。
但真相却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里,让他痛苦而挣扎。
“盛先生,对不起。”